苏南笑说:“复查过了,已经好了。真的感谢您和何主任,给你们添麻烦了。” 何太太笑说:“不麻烦不麻烦,都出门在外的,相互照应是应该的。你问何平再要两天假吧,休息好了再复岗。这个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 说着,将目光移到了站在苏南身后的陈知遇身上。 苏南介绍:“这是我……我老公,陈知遇,放寒假过来探亲的。” 陈知遇瞥一眼苏南,眼里带点儿笑,上前一步来跟何太太握手。 何太太:“哦你好!前几天给何平打电话的就是陈先生您吧?” 苏南一愣 陈知遇点点头:“苏南不省心,给你们添麻烦了。” 何太太呵呵笑说:“都是这么过来的——不如中午在我家吃饭吧,我给何平打个电话。” 苏南:“谢谢您,今天实在先不麻烦您了。陈知遇他刚到,坐了二十几个小时飞机,想说让他先休息一会儿,等过两天周末,何主任休息的时候,我们做东请你们吃饭。” 何太太是个爽利人,笑说:“也行!” 又把车钥匙递给苏南,“那车你先开车吧!带陈先生去市里逛一逛。” 两个人,往苏南住的地方走。 苏南背着手看着陈知遇,“你还没跟我交代呢。” 陈知遇:“交代什么?” “你给何平打过电话?” 陈知遇十分嫌弃地看她一眼,“你那天没给我发微信。” 苏南愣了下,想到那天把手机从床上推下去,死活没爬起来去捡。就那一天,她没像往常一样跟陈知遇汇报工作。 停住脚步,转身,上前一步,抱住陈知遇的腰,把头靠在他胸前,很低地喊了一声:“……陈老师。” 陈知遇声音里裹着点儿笑:“你刚刚跟何太太,说我是你谁?” 苏南:“……” 陈知遇:“嗯?” 苏南头紧紧地埋下去,声音快听不清了,“……老公。” 到住处,苏南先指点陈知遇去洗澡。 陈知遇应下,在别墅里逛了一圈。 空气里一股消毒水混合驱蚊液的味道,客厅里只有两张沙发一个茶几,特别空。卧室里让她收拾得很有意趣,一个床垫直接放在地上,床头一盏落地灯;床前铺了张色彩鲜艳的地毯——他在她发来的微信上看过,说是土耳其人手里买来的;床头墙上挂着一块波西米亚式的挂毯,挂毯上又挂了各式各样的小东西,明信片,拍立得照片,等等;床对面一排低矮的柜子,柜子上摆着形状各异的黑木木雕,稀奇古怪的破烂玩意,柜子里放着书和资料。 苏南拿了一个铁皮盒子过来给他看,“这是从一个索马里人手里买的。罐子打不开,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晃两下,里面哐当哐当的,“卖给我的那个人说,是他出海从一艘海盗上捡到的。” 陈知遇:“……你也信?” 苏南:“也不贵啊,就五十块钱!” 陈知遇轻哼一声,却没再出言讽刺。 来一趟,从她去找何太太开始,到看见她这卧室,他本来还高悬的心,一下就落下来。 虽然只三个月,但她现在,确实以极其明显的速度成长了。 苏南还有一点不舒服,所以午饭只简单炒了两个菜。 她做饭的时候,洗过澡的陈知遇就一直在厨房里待着,听她讲在这儿的见闻,“这里蔬菜好贵,好一点的大米,一公斤要4000克瓦查——差不多等于人民币38块钱。洋葱是论个卖的,一个也要人民币20块……”叹声气,“就肉便宜一点,可是我又不爱吃肉。” 陈知遇看她一眼。 难怪又瘦了。 陈知遇在飞机上没休息好,吃过饭就在床上午休。 苏南趁此出去了一趟,在别墅区里专门为方便家属而开的超市,给陈知遇买了拖鞋、牙刷等日常用品。 要结账的时候,想到什么。 往收银台旁的架子上看了一眼,脸上发热,最后一咬牙,抄了两盒丢进购物篮里。 陈知遇睡到傍晚才起,一醒来,就看见她坐在蜷坐在地毯上,把电脑搁在一个小方桌上,正在噼里啪啦敲键盘。 没开灯,电脑屏幕幽淡的光,照得她神情格外柔和。 她觉察到他醒了,急忙停了动作,“吵醒你了?” 陈知遇摇头,摁亮了床旁边的台灯,不说话地朝她伸出手。 苏南愣了一下,合上电脑,走过去。 陈知遇抓着她腕子,一带。 她倒在床上,他翻个身。 视线相对。 陈知遇手指碰了碰她脸颊,“想我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