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派了好些个身手不错的护院一道同去。 如此安排看起来万无一失,谁知晚些时候,送马的警卫员回来了,说山道上砸了落石,白小少爷打算在洋楼住一晚,天气好了再回来。 “罢了,还是等天好些再回来吧。”封二爷一直未睡,闻言,放下手中的书,疲惫地捏着眉心,“他那花楼与我们隔了山,若不是我腿脚不便,也不至于只能装成花客写信。” 言罢,喊住了即将离去的警卫员:“这里有封信,你回去以后塞进信箱,切莫让他看见。” 封二爷身边的警卫员忠心耿耿,得了命令半个字也不多问,等雨小些,又借着微黯的天光往白小少爷的洋楼去了。 “千山,替我打水。”既然白鹤眠回不来,封栖松也就不等了,他摇着轮椅往床边去,谁知卧房的门忽然“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撞开。 醉醺醺的封老三摇摇摆摆地走了进来。 “鹤眠……鹤眠!”封三爷醉眼惺忪地盯着封二爷笑,“哥,你抢我媳妇。” “你怎么又喝酒了?”封栖松的眉头猛地蹙起,“你知道现在金陵城里有多少人盯着我们封家吗?” 封三爷往前跌了两步,哈哈大笑:“你不就希望他们看见我这副不成器的德行吗?” “那是因为如今只有警卫队还在金陵城里。”眼见封三爷要跌倒,封栖松忍不住站起来,扶住了弟弟的手臂。 封三爷瞪着通红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又低头摸他的腿:“我不争气,我不争气!这双腿是我欠你的……” “说什么胡话?” “当初电报上明明白白写的是我的名字。”封三爷忽而撒起泼,“我不敢去剿匪,所以才跑出去喝酒。哥……哥哥,我是胆小鬼!” 封二爷早已听腻了三弟的陈词滥调,他把人扶到椅子边,自己撑着墙喘了口气。 封老三瘫在座椅里,径自难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是全家最不争气的……我不孝!哥,你别管我了……我的媳妇你想要就抢走,我不要了……” “真是越长越回去了。”封二爷没好气地摇头,“鹤眠与你一般大,经历的事情也不比你少,也没见他成天像你这般自怨自艾。” “鹤眠……鹤眠!”仿佛是回光返照,封三爷猛地提高嗓音,咆哮,“鹤眠是我媳妇!”继而脑袋一歪,睡死了过去。 这一声把千山也给叫了过来,他急匆匆地冲进门,见封二爷站着,吓得连忙把轮椅推来:“三爷怎么又喝醉了?” “他心里不舒服。”封二爷不欲多谈,指挥千山把三弟抬走,自个儿刚准备合上门,外头忽而闹哄哄响作一片。 只听千山大喊:“警卫员回来了!” 紧接着便是急促的脚步声,封二爷刚把眼镜架在鼻梁上,身前就扑来一股雨水的咸湿气。 “二爷!”浑身湿透的警卫员冲进了院子,“花楼安排白小少爷接客了!” 第11章 反抗 “什么?”封二爷猛地抬起头,扶着还没坐稳的轮椅,再一次站起身,“千山,替我备马。” “二爷!”千山连忙伸手来扶,被封栖松推得一个趔趄,苦着脸追过去,“咱们坐车吧。” 封栖松抿着唇冲进雨幕,脚步快得连举着伞的下人都追不上:“山路如何开车?别说了,把我的马牵来。” 千山阻拦不住,只能恨恨地跺脚,跑去牵马的时候路过封三爷的房间,又被封老三拦住。 “三爷,我是真的没空与您说话!”千山生怕封二爷等得着急,喊来两个护院搀住封老三,“您歇息吧!” “等等……你去哪儿?”封三爷稀里糊涂地往屋里走了两步,不甘心地扭头,“我哥怎么……怎么站起来了?” “白小少爷出事了!”千山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跑了。 被留在原地的封三爷嘴里念念叨叨,不断地重复着“出事了”三个字,等被人扶到床边,忽而跳起,把护院推倒在地,自己跌跌撞撞地冲进了雨幕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