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筹身上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松松垮垮的穿着,想必是里面上了药包扎了不能穿好衣服,他脸色很苍白,特别是唇上,半丝生气也无,而是死气沉沉的,呼吸都若有似无的,两个太医生守在一边,时刻看着他的情况。 见她进来,两个太医退到一边候着,裴笙眼中没有旁人,只看着他,被俩丫头扶着步步走近,坐在他旁边。 裴笙就这么坐在那里看着他苍白沉静的模样,一动不动。 方方和圆圆不知何时退了出去,两个太医也暂时被请去了外间,内室里,只剩夫妻二人,一个沉睡,一个失魂落魄。 不知道看了多久,裴笙忽然伸手,轻轻触碰着云筹英气十足的眉眼。 云筹长得挺好看,一张脸上有文人书生的清隽,也有武人将领的英武,两种气质自相结合,一点也不矛盾,反而令他多了几分寻常男子都不及的魅力。 裴笙从来没有认真的打量过他,一次都没有,只有今日,才真正的用了心仔细打量着他的脸。 她想,要是抛开各自身份立场和当初的强行赐婚这两个因素不谈,她遇上他,怕是应该会动心吧,他是一个令人心动的男人。 她就这么轻轻的用手描绘着他如同镌刻而来的眉眼五官,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跟着安国公夫妇一起去裴家,和她一起逛园子,当时他们第一次见面相处,她对他无甚好感,甚至是厌恶的,可他当时,似乎对她态度就是异于常人的宽容和温和。 他是什么时候对她用了心的? 好像从一开始,他对她就是极有耐性和关怀的,所以,她仔细回想,竟是想不通是什么时候他对她有了情的,只记得他每次和她接触,都是不同于他本人性格的冷淡,而是极力温和的待她,似乎,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也不会厌烦。 他们,真的能这样过一辈子吗? “你不要有事啊……” “我们才成亲不到两个月呢,我可不想守寡……” “你不是说你很喜欢我,想要我也喜欢你么?那你就撑住,等你好了,我们试试……” “其实,我心里,也不是一点都没有你……” 声音很低,闷闷的没什么起伏,像是说给他听,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傅悦等到深夜,才等来了安国公府的消息。 “……说是已经保住了命脉,不过暂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裕王已经离开安国公府,现在就两个太医守在云四公子身边。” “裴笙呢?可有被吓到?” “四姑娘在云四公子被送回云家后,吓得不轻,失魂落魄的,如今正亲自守着云四公子。” 傅悦眉梢一挑,随后点了点头,说道:“再去盯着,若有云筹什么情况立刻来报。” “是!” 暗卫退下,傅悦才安心的回房休息了,她平时这个时候都睡了,今日是因为惦记着云筹和裴笙,确切的是,是担心裴笙,如今得知云筹暂时脱险,她也该睡了,明日再去云家看看。 第二日,傅悦一早去看了药阁顺了一堆药去了安国公府,昨日赵禩遇刺云筹受上的事情不是秘密,虽然不至于人尽皆知,可是相熟的几家人肯定都是知道了的,要去云家看云筹裴笙的不止傅悦,还有谢裴两家,还有些和云家交好的,不过这些傅悦都不理会。 一夜过去,云筹情况好了些,起码伤势稳住了,脉息虽然还很弱,却比昨晚扎实了几分,只是暂时没有苏醒的迹象,也难怪,昨日失血过多,赵禩及时点血止血,后那么多医者太医联手救治才保住了命,如若不然,还真的没命了。 只是箭入胸腹伤及肺腑,失血过多伤及心脉,怕是就算熬过去醒来,也有的养了。 裴笙有些憔悴,倒不是彻夜不眠,她昨晚睡了的,只是睡得少,又心慌不安担心云筹,心神俱疲之下,焉能不憔悴些,幸好招待人的事情有二少夫人林氏负责,不用她管。 和客人长辈们说了会儿话偶,裴笙拉着傅悦到一边,犹豫再三,还是提了一个不情之请:“悦姐姐,你能不能出面请燕前辈或是姬前辈过来给云筹看看,或许他们医术比较高,能让云筹情况好些。” 傅悦挑眉,随后解释说:“我刚才看过云筹的情况,虽然伤的极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