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出头, 比南雁还要年长两岁, 听到这话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头疼, 不过听他们吵吵你才能知道,本地产业到底什么个情况。花团锦簇的文章谁不会写?但有几分真实性?吵架的时候才容易暴露底细。” 这话让曾经的档案管理员瞪大了眼,“您说得对。” 难怪啊,领导不止由着他们吵,甚至还引导着他们去吵。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地方的能力有限,只怕即便您给指出方向,那也有心无力。”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不是不想做,是办不到啊。 “知道。”南雁把汤喝干净,“所以我觉得部里的领导应该多来地方上,多考虑考虑地方实际情况,别把目标设定的太低,这样随随便便就达到没什么压力,但也别太高,很容易让人丧失动力。” 杨秘书明白,稍微有那么点难度,这样一来咬咬牙能完成,还能够带来完成目标的满足感。 让人有更多的动力—— 我行,我可以。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策略。 但问题在于这会极大的增加工作量。 又有几人打算这么做呢? “行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有一场恶战呢。” 恶战。 杨秘书原本避之不及的存在,现在倒是有几分期待感。 他很想知道,领导是怎么运筹帷幄之中,打赢这场恶战的。 …… 南雁回到招待所并没有休息,想着今天会上吵吵嚷嚷的内容,脑子里都是小人在打架。 哪里睡得着? 说归说,想要因地制宜的安排生产科研,从来不是简单的事情,要不是去年她就四处跑了一通,对各地半导体产业的发展现状还算熟悉。 如今怕不是也要两眼一抹黑。 等着笔尖停下,手腕那里有些酸疼。 只不过这次,没有贺兰山在身边,没人会体贴的给她弄热毛巾敷一下。 看着满满当当的纸张,南雁忙里偷闲的抽出一张纸来。 她好像从没有给贺兰山写过信。 之前倒是跟贺红棉书信往来不少,也会在她的信中看到小贺这两个字,甚至南雁回信时也会说小贺同志。 然而那时候他们只是朋友罢了。 现在朋友关系前再加上两性,性质就完全不同。 “……南京这边是六朝古都,不过我还没空去游玩,总听说秦淮河的故事,但那天路过看了眼,觉得有文化的人总能把三分漂亮描述成百分的美,我是个俗人真没看出来秦淮河到底有韵味在哪里。开会开了一天,到现在耳边还是聒噪的吵吵声,兴许晚上做梦都是在听他们吵架。” “南京这边工作结束后,我大概又要开始各地跑了,这次大概可以多领略一下各地风土人情,到时候写信与你说。” “想你。” 南雁最后落笔,她没直接写信给贺兰山,而是邮寄给了乔常水。 收到师傅来信的乔常水异常高兴,拆开看到里面还套着一个信封,上面写着“转交给贺兰山”几个字。 冷冷的风吹在心口。 所以我是捡来的徒弟,对吧? 充当青鸟的乔常水倒是有理由去找贺兰山,他们最近翻译的几本杂志底稿正好要送到那边学校去。 捎带着就把信交付了过去。 贺兰山没着急拆开,含蓄的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贺工,你……算了。” 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他心里有数就行。 乔常水又特意跟贺兰山说了几句,把这戏做足才离开。 贺兰山将信小心地收到了衬衫口袋里,等晚上回去后这才仔细看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写信过去南雁不见得能收到,但还是写了回信。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