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柏宗当然没办法拒绝,只对严松伟说:“那你呢。” “我叫了车了。” 车子停在外头,得从这里跑过去,到车里的时候两个人身上都有些湿了。严柏宗扯了一张纸给他,祁良秦一边道谢一边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但是他不止要擦脸,他还要扯开衣领擦脖子。 小说里这一段祁良秦是非常春意盎然的。他解开领口的扣子,仰起脖子,纸巾从他的下巴滑动到他的喉结,然后擦向他的锁骨。他到底比小说里的祁良秦有廉耻心,他擦的比较男人,仓促,纸巾沾湿了大半,他握在手里,开始抖脚。 他激动的时候很容易抖脚,这毛病被他妈说过很多次,说抖脚不礼貌,他这几年已经尽力抑制,没想到这一刻又抖上了。他用眼睛的余光去看驾驶座上的严柏宗,严柏宗脱了潮湿的外套,只剩下里头的一件白衬衫。 那衬衫也有些湿了,有些地方贴着他的肩背,隐约露出里头小麦色的皮肤。这个穿衣显瘦脱衣显肉的男人,只穿白衬衫的时候肩膀显得尤其宽厚结实,脸上被雨水打湿,下巴和嘴唇上还带着水珠,祁良秦好像闻到了一股气息,属于严柏宗的气息,绅士的,雄性的,香甜的,压抑的,这气息诱惑着他,好像是潮湿的衬衫被体温熏热了,那气息便漫天漫地地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他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严柏宗的气味。 按照小说剧情发展,祁良秦难耐春心,热情地要帮严柏宗擦身上的水珠。 第6章 祁良秦深吸了一口气,冲着严柏宗笑了笑,然后不等严柏宗反应过来,已经拿了纸巾擦了上去:“你看你也湿了,都……都是水。” 他的手摸到了严柏宗的脸,触手就是一片光滑,严柏宗好像有点惊到,一时竟然没动弹,然后便伸手要拿他手里的纸巾:“我自己来。”。 祁良秦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我帮你。” “我自己来。” 祁良秦满脸通红,因为太急,擦的就太用力了,严柏宗皱起了眉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力气竟然那么大,捏的他疼的一下子老实了。 “我自己来。”严柏宗最后陈述,显然语气有些怒气。 “我……我也不想这样的……” 祁良秦满脸通红地看着严柏宗。 他其实想说他都是被迫撩攻,他本人是个很矜持保守的人!这……这都是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卖骚的…… 但是这话在严柏宗耳朵里听起来却不是这样。 不想这样,为何还要这样? “你既然已经跟老二结了婚,跟我还是保持点距离好。” 这句话如果用潘金莲传统故事里的台词说,就是,嫂嫂,请自重。 祁良秦臊的满脸通红,赶紧坐回了位子,喘着气在那里坐了一会,突然打开车门,却被严柏宗拉住了胳膊:“你要做什么?” 他要下车逃跑了,这也太尴尬了吧,他这人最怕的就是尴尬,何况这尴尬还是因为他的不要脸。 可是他……他不能下车逃跑,因为按照剧情,两个人是“沉默着走了一路,相对无言。” 他是要坐着严柏宗的车子回家的。 于是他就坐回到位子上,严柏宗松开了他,却瞅见祁良秦的手腕都被自己捏的红了一大片。祁良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赶紧抬起胳膊,揉了揉手腕。 “疼么?” “不疼。” “刚才……”严柏宗说:“我有点反应过度,向你道歉。你别见笑,主要是……我没想到老二喜欢男的,娶了个男人,潜意识里可能还是把你当弟媳妇看,所以多少有点别扭,想的有点多……” “嗯。”祁良秦低着头,耳朵又是通红,心里想,你没想多啊,我就是不知廉耻的潘金莲要勾引你啊。 怎么办,就算刚才严柏宗捏他手腕捏得生疼,他还是有一瞬间想,啊,好男人,啊,力气好大。 他居然是个抖m,他自己都不知道! 果然就和小说里描述的那样,他们一路无言,祁良秦扭头看向窗外,但是窗户是水湿的,模糊的一片,他只好扭头朝前看,身上的燥热好像总无法散去,他连呼吸都是压抑的,心里想这段路怎么这么长。 快到家的时候,严柏宗忽然开口,问:“你多大了?” “二十。” 严柏宗点点头,将车子停到车库里,说:“真年轻。” 不止他这样感慨,就连祁良秦也是这样感慨。二十岁,真年轻,青春洋溢,饱满得掐一下都能滴出水来的年纪。他自己二十岁的时候,才刚刚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过着最普通的大学生活,耗费尽了自己的青春。他觉得人生最宝贵的并不是爱情,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