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上仙叫到自己名字的时候,渠烛呆愣了许久。 还是身侧交好的男弟子提醒他,才缓缓的起身,而后看向上仙:“上……” 庭和打量着渠烛的眉目,面色淡定。他虽年轻,身上确实一派老成风范,叫人不敢不尊重他。他道:“便由你作答吧。” 渠烛哪里知道如何作答?只扭扭捏捏走了上去,执笔站在台前,还没看请题目,就先习惯性的,顺手写了一个“解”字。 待仔仔细细看着题目时,更是一头的雾水,他侧目向首排的弟子求救,可是坐在首排的弟子各有自己的圈子,渠烛交集圈子内的好友,可都坐在最后一排呢,平日与他没什么交情的。加上看不惯渠烛风流纨绔的性子,首排优秀的弟子们,便是知道了如何解题,也没有理睬他。 渠烛又看了一遍题目,依旧是不知如何作答。 学堂之内甚是安静,庭和上仙也静静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渠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等过了整整一刻钟,庭和才道了一句:“下去吧。” 渠烛涨红着脸下去,又听上仙与他说:“明日让你家长来一趟。” 就一题不会罢了,怎么落得请家长的地步?渠烛有心替自己开脱,可适才他答题不会,已经丢尽了颜面,目下如何好再与上仙争辩什么?只好安静低头,等下学归家后,将此事告知母亲容虚元君。 次日容虚元君就来了九霄阁一趟。 容虚元君的父亲是南斗星君,在天界也甚有威望,她嫁人之后,就生了渠烛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对他诸多疼爱,自从五百年前渠烛出事之后,对他的要求更是放低了许多,只求他在九霄阁平平安安便是。 容虚元君雍容华贵,平日气焰嚣张的,可对九霄阁的师长却是一贯尊重,便对庭和道:“听渠烛说,上仙有事要同我详谈。” 庭和点头,并对容虚元君说了这段日子渠烛在九霄阁的表现。 容虚元君也是知道一些的,毕竟自己的儿子,当母亲的最了解不过了。可听得上仙这般说出来,这老脸未免有些挂不住。她曾也是天之骄女,自然是希望儿子成材的,她年轻的时候优秀,趾高气扬的,可儿子不成器,自然将她的老脸给丢光了。 容虚元君只好尴尬的说:“上仙有所不知,渠烛五百年前险些丧命,修为底子自然大不如前……” 还是想着为自己儿子开脱。 庭和摇摇头:“元君所言之事,我自然知晓。修为底子影响的乃是平日的实践课,这方面九霄阁的仙君心中自有考量,对渠烛会照顾一些的。不过今日我要同元君谈的,乃是渠烛平日的理论课,他平日的态度懒散,功课极差,只是毕竟在九霄阁待了这么久,总是有点基础的,我给他制定了一套学习方案,今日想同元君商量商量。” 容虚元君还以为这上仙是要说儿子如何如何的不好,毕竟请家长来九霄阁,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吗?没想到对渠烛还挺关心的,一时容虚元君面颊染笑,细细听着上仙的话,明白了上仙的意思。 “渠烛天分不错,就是缺乏管教,只要多看多练,总是会慢慢提高的。” 容虚元君觉得上仙说得有道理,欣然接受的上仙的观点,当下就从上仙这里拿了厚厚的一摞卷子回去,预备每日督促渠烛答题。 为了防止弟子作弊,新弟子入学前,已经记录了各自的字迹。 字迹乃独一无二,渠烛有心作弊也没有办法,只好连着数月都在书房内答写卷子,认真温书。 · 这日下学后,上仙早早的就在等阿桃了。自渠烛之事发生后,每日下学都是庭和接她一并回去的。上了天马之后,庭和便与她说:“今日母亲要过来一趟。” 阿桃是不大喜欢青鸾夫人的,听了她的名字之后便兴趣缺缺,敷衍的嗯了一声。 庭和知道他们婆媳间的矛盾,只执着她的手道:“晚膳给你做鱼吃,可好?” 阿桃喜欢荤腥,自然喜欢吃鱼,眉目稍稍愉悦了些。 她看向身侧上仙。 以往她喜欢独居,如今倒是不知怎么了,和他住了这么久,也并没有什么不自在的地方。他总是将她照顾的很周到,阿桃看似冷情,却也并非半点感情都没有的,毕竟当初她和芍药也是如此的,总是要对方稍微耐心一些,主动一些,她才能渐渐接纳他。 阿桃与他说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