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对他早彻底失望。他做出这种事情来,她不意外。 “榕儿,娘没什么不好,你去歇着吧。” 刑氏的确没什么不好,病都是装出来的。只是,有些事情既然一开始就瞒着女儿,刑氏便想瞒得彻底一些。 叶榕说:“就让女儿多陪陪您吧。” 娘不说,她也乖觉的不问。她知道娘是怎么想的,娘觉得这种污秽肮脏的事情,不该让她们几个未出阁的姑娘知道,所以,当时直接打发了她们去二叔二婶那边。 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考虑。就像前世的时候,她为了给自己铺一条康庄大道,不惜亲手杀了父亲。而这一切,娘也都紧紧瞒着她。 娘与哥哥为她付出的实在太多,所以这辈子,叶榕坚定一定要护得母兄周全。 刑氏撑着身子卧坐起来,握住女儿手道:“娘知道,你定然是听说了些什么,但你一定别往心里去。护哥儿那孩子,的确是可惜了。但这件事情于他来说,也是一个磨练自己的机会。若是这点坎儿都跨不过去,日后也成不了什么事。” 如今闹成这样,叶榕知道,她与薛护断然是不再可能的了。 之前顾旭莫名其妙突然当着两家长辈提亲,打的她措手不及,当时顾大夫人也在,她必须寻个好的理由拒亲。所以,着急之下,便说自己与薛护在议亲。好女不嫁二夫,既是与别人在议亲,自然不可能再与顾旭。 拎薛护出来对付顾旭,之后事情解决了,她自然不可能再一脚把薛护踢开。再说,虽只短短数月的接触,这位表兄的人品才学,她还是欣赏的。加上又知道前世薛护仕途不错,又怕顾旭之后继续一再纠缠而她无应付之力,便也真起了嫁他的心思。 但当时她并不知道薛姨母竟与父亲勾搭上了。 如今事情闹到这一步,她与薛护自然再无可能。叶榕想,父亲与薛姨母的事儿,薛护该是不知情的,如今事情闹成这样,想必对他来年的春闱考有影响。 叶榕欣赏他的才情学问,如今倒是有些为他可惜。只希望他能如母亲说的那样,跨过这道坎儿去。 叶榕彻底熄了嫁薛护的心思,不过,薛姨母自从独得叶世子恩宠后,这样的心思倒是更浓烈了些。每回叶世子去她那里的时候,她都会吹些枕边风,鼓动叶世子说: “榕姐儿与护儿的亲事,也该提一提了吧?” 叶世子虽然是用下半身考虑的,但这种大事他做不了主,倒也不敢承诺。 只说:“榕姐儿亲事她母亲说了算,你那四妹如今不但恨我,更恨你。我若是提了,她指定追着我一阵辱骂。何必讨那个不痛快去?” 薛姨母便不高兴了:“你是侯府世子爷,是榕儿亲爹。你自己闺女的亲事,难道你这个亲爹做不得主吗?你就是嫌弃我们母子,不肯将你那宝贝女儿嫁给我儿子。” 叶世子如今正宠薛姨母,于是耐着性子解释:“你想想,你我如今的关系,榕儿也不适合嫁薛护。别闹了,簪花坊里新出了一款头饰,我瞧着特别适合你,改日你去瞧瞧。”说罢,执起薛姨母手亲了下。 薛姨母倒明白寄人篱下需懂进退的道理,于是见男人有了点不耐烦的意思,她就识趣闭了嘴。如今能捞点银子与首饰,总比什么都捞不着的好。 至于护儿与榕丫头的亲事,倒不着急。 薛姨母如今住在外头,且叶世子也有军务在身,所以,也并不是常常过来。闲暇之余,薛姨母想着,既然世子爷不帮她,那么,她只能靠自己了。 薛姨母如今不缺钱了,自然有本事外头买几个忠仆回来。有了忠仆,自然好办事。 薛姨母见走叶世子那条路走不通,所以,她便差人暗中散播消息,说叶家的大姑娘早说与她儿子薛护为妻。说当初,叶榕母女可是当着荣国公府顾大夫人母子的面说的,因着早说给了她儿子,所以,连顾家大爷亲自提亲都拒绝了。 又说,叶家是瞧中了她儿子的学问好。只待得她儿子来年高中进士,这婚事便能敲定下来。 总之,薛姨母就是差人四下诋毁叶榕名声,想逼得她最后只能下嫁给她儿子为妻。 有关叶榕的一切,魏昭都关注着。所以这件事情,自然也瞒不过魏昭。 听属下报来消息后,魏昭倒是淡定从容,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不过,没过几日,京中便传来消息,说是薛护于一酒楼中睡了一良家女子。那良家女子年方十六,外地上京来寻亲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