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这肃穆的气氛之下,楚夜也不好多问,便紧紧的守在一旁等着。 直到夜幕降临,钟朔才去洗了把脸,然后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衣着,才道:“我们走吧。” 楚夜不明白为什么要等到晚上才去,但也没问,帮忙提着塑料袋,离开酒店。 站在酒店门口,楚夜问道:“钟爷爷,咱们怎么去?” 县城不比大都市,基本上在晚上七点过后,就没有公车了。 钟朔道:“路程比较远,我们打车去。” 他站在路边拦车,楚夜见旁边有花店,便帮忙买了一束玫瑰花,交给钟朔。 “小夜,你这是?” 楚夜笑道:“钟爷爷,您是去看您妻子,光拿水果值钱怎么够,怎么着也得送一束花啊,女人嘛,不管是哪个年代的人,肯定都喜欢鲜花的。” 钟朔捧着花,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道:“是啊,音媛一定会喜欢的,我以前太笨了,居然都不知道给她送花。” 这一天,是钟朔第一次露出笑容,看得出,他很喜欢楚夜帮他买的花。 两个人打了一辆出租车,半小时后,终于来到一个小镇。 在镇上下了车,然后钟朔又领着楚夜走了很长一段路。 今晚的天气不算好,没有一点星光,乡镇的道路旁没有路灯,路又崎岖不平,走起来很费劲。 “四十年前这里的路更难走,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小夜,你觉不觉得累,要是累的话,咱们可以先歇一会儿。” 楚夜淡淡一笑:“钟爷爷,忘了我是什么人啦?” “是啊!”钟朔一拍脑门,道,“我差点忘了!” 楚夜道:“不过钟爷爷,您身体不好,还是慢点走吧。” 天黑路窄,钟朔走起来却没有一点困难。 钟朔道:“我虽然不常回来,但这条路也走了一百多回了,熟得很,不用担心。” 两个人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来到一片树林。 树林里有很多小坟包,在黑暗的夜晚中,风吹得林叶作响,平添几分阴森恐怖的感觉。 晚上,基本是不会有人来这里的。 “这个林子,很久以前就是一片埋死人的地方,因为坟多了,所以也就阴森了些。” 楚夜问道:“钟爷爷,您以前都是一个人来的吗?” 钟朔道:“我儿子他们没有去大城市打工之前,会和我一起来的。” 说实话,楚夜没怎么见过钟朔的儿子儿媳,他们就像是钟朔来祭拜妻子一样,一年也就回来那么一两回。 早年外出打工,那时候有五一十一长假,他们基本会回来,后来五一改了,只有十一是七天假期,他们就只有十一和过年回来,再后来,他们就只过年才回来一次,而且还呆不久,这两年,甚至连过年都没有回来了。 楚夜跟钟朔家也没有沾亲带故,钟朔的儿子儿媳回来,他自然不知道,十多年,似乎只见过一两次,跟陌生人差不多。 楚夜又问:“那……钟爷爷,您一个人来的时候,不害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我都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难道还怕什么鬼啊怪的?” 在林子里,钟朔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座坟前,周围好些坟都只剩一个小坟包了,但这座坟却修的还不错。 坟外贴着瓷砖,前方立着一块大理石墓碑,上面写着爱女贺音媛之墓。 当看见这面墓碑时,楚夜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钟朔作为墓中人的丈夫,可墓碑上的内容,却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再一联想,今天白天钟朔去买纸钱的时候,那老大娘说当年钟朔与贺音媛的事有人阻止,楚夜便已猜到了几分缘由,但具体事件,就不得而知了。 墓碑上有一张黑白照,虽然是在漆黑的夜里,可楚夜灵气运集之后,也能看的清眼前的墓碑。 照片上,那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一看就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钟爷爷,您妻子真好看。”楚夜淡淡说道。 钟朔小心翼翼的摆着果盘,然后眼中透着一丝得意,道:“音媛年轻的时候,在整个胡阳县都算是好看的,能娶到她,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摆好果盘后,钟朔便小心翼翼的捧着鲜花,用衣袖擦了擦墓碑以及墓碑上的照片,他轻声呢喃道:“音媛,看我这次给你带什么来了,鲜血,以前你总说我笨,我的确笨,这么多年了,才给你送来一束鲜花,这还是小夜帮着买的。” 他把鲜花放在墓碑上,轻声呢喃,依偎在墓碑上,就像是一对恩爱的情侣,相互拥抱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