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躺在床上,却始终难眠。 翻来覆去几次,从枕头旁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夜晚十点多钟。 从她中午飞机落地到现在,雨就没有停过。 昨天晚上司航给她打电话就说是因为遇上山体滑板,路段被堵才没回城,只怕今天这天气,水灾情况会越发严重。 最让人不安的是,他昨天就说今天下午会回来,已经这么久了,他还是没有给她回信息。 她终于按耐不住,翻身下床,穿上拖鞋出门,直接来到对面的房门口,犹豫了半会儿,抬手敲了敲门。 等了好一会儿,里面没有丝毫动静。 司航没有回来。 她转身回房,又不清楚他究竟是去了什么地方办案,只好给谢逵打了个电话。 然而接通电话之后,下一秒,她脑子一轰。 “特大山洪,大面积地方受灾,新闻上面刚刚发通知,城区武警和消防都过去抗洪救灾了。”谢逵说:“我们刚刚联系了老大跟其他两个同事,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庄梓感觉耳旁仿佛一声焦雷炸响,整个人轻飘飘的,电话里谢逵还在讲什么,她压根没听清,一瞬间好像连呼吸都失去了控制。 下一瞬,她转身就往外跑,连脚上的脱鞋都没换。 ...... 暴雨恶化了路况,堵得水泄不通。 庄梓坐在出租车后座上,紧紧拽着手里的手机,茫然地望着窗外混乱的街道,脸色煞白。 又是失联,又是失踪。 时隔了大半年,终于把他盼回来了。可现在,她都还没来得及跟他好好讲一句话,噩梦又再一次重复。 她心口像刀在割,疼得嘴唇都白了。 出租车一步一步的挪,用了近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北堰区分局的门口。 下了车,她踩着水泥路面上的积水,淋着雨直接冲进了警局大厅,浑身湿了个透。 队里几个同事还在灾区处于失联状态,大家都心急不已,谢逵也还没下班。 见到庄梓进来,谢逵跟她说:“如果明早还联系不上,我会跟小孟亲自过去看看。” 庄梓面目焦虑:“能不能带我一起?” “不是不能带你,是灾区随时可能发生意外状况。你说你万一出点事儿,到时候老大回来了我们怎么跟他说?” 庄梓摇头,焦急道:“我不想在这里干着急。” 她宁愿遇难的是她自己,也不想在这里这么痛苦的等着。 谢逵说:“明天早上再看吧,也许到时候就会有消息。” 当天晚上,庄梓留在了警局。 与其回酒店里一个人担惊受怕,还不如守在这边,万一有了他的消息,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谢逵去司航办公室找了件司航平时备用的衬衫,让她换掉了湿衣服,避免着凉。 因为队里有人失联,晚上刑警部留有人值班,庄梓就坐在大办公室里,等着。 谢逵他们明早要过去找人,提前回去休息了。但是第二天天刚一亮,就返回了警局。 庄梓一整夜都没有睡,恐惧,害怕。 要是这次,他真的遇到什么不测该怎么办? 她彻夜未眠,精神紧张,直到天亮。 一缕淡金色的阳光,正好从窗户外透进来,洒在她的脸上。 雨过天晴。 昨天那场大雨,一直下到后半夜才停,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是一个晴天。 谢逵带了早餐过来,叫庄梓一起去小会议室里吃。 庄梓哪有胃口,只想大家能够早点出发。 昨天值班的警员,一整夜都没联系上司航他们,时间越久,她心里就越发慌。 终于等到谢逵他们收拾好,庄梓去洗手间换回自己衣服准备随他们出发。 刚出来,就见谢逵正跟一个陌生年轻男人讲话。男人浑身湿透,裤腿上还裹着泥浆。 是刑警部的一个队员。 谢逵满怀期待地看着他,问:“你们人都没事儿吧?” “那边通讯故障,又大面积停电。”年轻男人说:“受灾情况太严重了,我们昨晚在帮消防救一所中学的住宿学生。结果......” 男人欲言又止,表情绝望地望着众人。 “发生了什么?”谢逵急问:“快说啊!”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