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所以后来我就不曾再去找刘公公。” “她没事就好。昨夜因我们姐妹之事累得你往返奔波,实是多谢了。”嘉行温雅道。 长安腆着脸道:“说什么谢呢?以后嘉行姐姐分饭菜的时候多往奴才碗里拨拉一点儿,奴才给你跑断腿都情愿。” 嘉行被他说得笑了起来,别过之后回到西寓所,见嘉言虽是面有病容苍白虚弱,但确实已无大碍,此事便揭过了。 长安一路行至椒房殿前,见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太监正在殿前洒扫,却不是原来的黄公公。 她心中生疑,躲在暗处悄悄观察了一会儿。见那老太监扫完了前庭,又拿起布来擦拭门窗,长安这才确定这椒房殿的守殿真的换了人。 她佯装无意地走过去,奇道:“咦?这不是一株槐树么?” 那老太监回头一看,见一瘦小太监一手抱着猫一手抚着殿前那株槐树的树干在那儿仰头看。 小太监不稀奇,皇朝建立不久,太监宫女都一批一批地往宫里头送,如他这般的小太监随处可见。 稀奇就稀奇在那只猫身上。若是一般的小太监,又怎会随身抱着一只猫?还是那般肥大的一只? 想到这点,老太监放下抹布迎上前去,有些不确定地问:“这位公公打哪儿来啊?” 长安回头一看,见他温和有礼,便也客客气气道:“我是甘露殿御前侍猫。” 老太监一听,肃然起敬,道:“原来公公是御前伺候的人,恕杂家眼拙,竟没能瞧出来。” 长安不在意地摆摆手,道:“我算什么御前伺候的人,不过就一个伺候猫的罢了,平日里没事就抱着猫满宫里闲逛。今日走到你这儿瞧见这株槐树,想起幼时荒年,每到槐花开时,村里的孩子都跟猴儿似地往树上爬,抢那花吃……” 长安这张嘴,话匣子一打开什么瞎编的杜撰的都能一股脑儿往外倒,而且还滴水不漏声情并茂。 这老太监既然入宫当了太监,自然也是穷苦出身,如今更是连家都没有了,被长安这一勾,倒还勾出几分久埋的酸楚来。他是东秦时期的宫人,在这龑朝的宫里本来就低人一等,平时也没什么人说话,难得碰到个能说会道又不摆架子的长安,一老一少坐在树下一唠就是两刻钟。 长安估摸着套近乎套得差不多了,便环顾椒房殿一周,道:“自新朝建立之后江公公便一直看顾椒房殿么?偌大的椒房殿你一人收拾得这般齐整,实属不易。” 江公公道:“我原是在长秋宫守殿的,昨天才调来这椒房殿。” 长安笑道:“想不到公公倒还是未雨绸缪之人。我听闻这椒房殿历代都是宠妃居住的,公公此时看守椒房殿,又这般尽心尽力,想必他日这椒房殿的主人看在这份苦劳上,也会继续留用公公的。” 江公公慌忙摇手道:“我哪有这份能耐,不过是原先看守这椒房殿的人突然没了,上面管事的说,陛下还有两年才大婚,长秋宫不忙打扫,倒是这长乐宫轻忽不得,所以才调我来此处罢了。” “没了?”长安一脸懵懂,“失踪了?” 江公公四顾一番,压低声音道:“你这傻孩子,在净身房没学规矩么?上面的人爱听好话,那些不好的字我们做奴才的都不能说。在宫里,人没了,就是人死了的意思。” “哦,多谢江公公提点,我记着了。”长安也小声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长安便借口要喂猫喝水离开了椒房殿。 这椒房殿确是历代宠妃所居之处,故而里头的“好东西”也特别多。 长安用在徐良和长寿身上的那种药粉,就是前头看守椒房殿的黄公公无意中在殿内某处暗格中发现的。长安油嘴滑舌地奉承了他好几天才弄到几样。 自徐良死了之后,她日夜担心的便只有这个黄公公。若是长寿将药粉一事告知了太后,太后在宫里广撒网,未必就逮不到黄公公这条鱼,而她,自然也就跑不掉了。 可这黄公公突然就死了,而且听江公公之言,其死亡时间应该就是前两天,而徐良也是大前天才死,莫不是前后脚? 她可不信世上会有如此凑巧之事。 思前想后,黄公公之死于她有利无害,而整个宫中有这个动机来做这件事的人,只有两个——她,和慕容泓。 她虽不能确定慕容泓到底是如何查到黄公公的,但她十分确定此事肯定与他脱不了干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