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英下巴不再受人控制,神情略微放松了些,道:“陛下喜欢长安那等能说会道脑子灵活的,奴才没他那般本事,在甘露殿怕是出不了头的。” “那你就能确信在哀家的永寿殿能出得了头?”慕容瑛睨着他问。 吕英有些羞涩地一笑,眼眸清亮得仿若映着山色的湖光。他道:“太后是陛下的长辈,即便在太后身边做个寻常奴才,也胜过在陛下身边做个得宠的奴才。奴才只会插花,大约也只能做个寻常奴才了。” 傍晚,慕容泓刚回到甘露殿,刘汾便来报,说长信宫那边传了话过来,太后喜欢吕英的插花手艺,望慕容泓能割爱,让吕英留在永寿殿伺候。 慕容泓不甚在意道:“不过是个插花的,既然太后喜欢,就留着好了。” 他自去沐浴更衣,长安被长福长禄拉到一旁。长禄从怀中掏出个纸包来递给长安,道:“我和长福的那份都吃完了,这是留给安哥你的。” 长安打开一看,却是十几颗桂圆。 “又是那广膳房的干姐姐给你的?”长安问长禄。 长禄点头,道:“她说是长信宫那边做羹汤剩下的,就藏了点给我。” 长安笑着拱拱他胳膊,八卦道:“你这个干姐姐挺关照你的嘛,是不是对你有那意思?” 长禄红了脸,道:“咱们不过是太监,还能有什么非分之想不成?” “太监又怎么了?你看刘汾和冯春这一对,将来到了年纪放出宫去,还不跟真夫妻一般?”长安道。 长福在一旁机灵地补充道:“就算不能像刘公公和冯姑姑一般,像安哥和嘉容一般也成啊,受伤了还有人端茶倒水喂饭喂菜地照顾。” 长安上去给了他脑袋一下,道:“就你机灵。” 三人正说笑,长禄扯扯长安的袖子,对他身后努努嘴道:“安哥,你相好来了。” 长安回身一看,原是嘉容在不远处躲躲闪闪的,一副想过来又不好意思过来的模样。她当即丢下长福与长禄,去到嘉容身边,将手中包着桂圆的纸包递给她,道:“刚想去找你,没想到你倒自己来了。怎么,现如今一天见不着我,也会想我了不成?” 嘉容红了脸,低声道:“我有件事想求你。” “咱俩之间还说什么求不求的,直说好了。”长安风流毓秀地伸指划过嘉容嫩嫩的脸蛋,长福与长禄在不远处一边偷窥一边嗤嗤地笑。 嘉容羞得直躲,道:“你别这样,他们都看着呢。” “哦,那他们不看着我可以这样?”长安笑着追问。 “你什么时候也不能这样!”嘉容羞至极处,跺脚撅唇道。 长安:啧,都会对我撒娇了,赢烨的绿帽子戴得快要摘不下来咯。 “好好好,我不动手动脚,说吧,找我什么事?”长安对这妹子也是越来越没脾气了。 嘉容脸又红了起来,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怎么了?是不是屁股上长痘痘了想让我帮你挤一下?”长安一本正经地猜测。 嘉容羞恼地用小拳拳捶她,道:“你才长痘痘。” 长安哈哈大笑,握住她的手道:“不想让我想歪,那你倒是快说呀!” 嘉容偷偷瞄了长福长禄那边一眼,见离得尚有一段距离,她咬了咬唇,道:“上次我在你房里看到你有两匹布,可以卖给我一点吗?” “你要布做什么?”长安问。 嘉容双颊红透,道:“你卖给我就是,其他的别管。” “那可不行。”长安严肃道,“万一你买回去做成布条上吊,我找谁哭去。不说用途不卖。”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