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只冷声道:“我知道了。” 白露见状,也不多言,屈膝一礼便又回到殿前。 杜梦山走了之后,白露带了一名宫女去她的花地采花。寇蓉来到殿内,慕容瑛正在翻看着今早司宫台刚送来的各级官员孝敬她的寿礼单子。 寇蓉上前,对她附耳一番。 慕容瑛眼皮都未动一下,只问:“对此,你有何看法?” 寇蓉道:“她初来乍到,要想站稳脚跟,效忠您和与我们这些您身边的老人相处融洽缺一不可,这般选择,也算正常。” 慕容瑛不语,眉间略见忧思。 寇蓉脑中一转,试探问道:“太后是否在为郭公公一事烦恼?” 慕容瑛放下寿礼单子,叹气道:“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下头得用的人却越来越少。不说郭晴林,刘汾嘉言,没一个有用的。” 寇蓉宽慰她道:“太后若想往长信宫补充些新人,奴婢愿代您去挑一些过来,只要用心,不怕挑不着那机灵得用的。” 慕容瑛目光悠远道:“皇帝后年大婚,宫里明年开春就该挑出一批宫女太监好生教导着预备去伺候后妃了。只不过,奴才再得用,又如何比得上主子得用来得好。”其实若是可以,她何尝不想尽早除去慕容泓,夜长梦多的教训,她已经历过太多。只是眼下朝中形势复杂,太尉钟慕白态度的转变让她深觉不安。若钟慕白真有夺权之心,以他的实力,她与赵枢本来就很难抗衡。更何况,如今云州已被孤立,原本她最强有力的后援瞬间变得鞭长莫及了,每每思及此处,她便深恨赵枢的擅作主张。男人果然不可信。而今,唯一的弥补之策,或许只有拉拢世家了。 自东秦开始,世家大族的势力就开始渗入朝政与军队之中,发展到现在,早已是盘根错节无孔不入。虽则经历了十数年的战火浩劫,但会被战乱波及的永远是那种不入流的世家,真正实力雄厚的世家,是不会湮灭在更朝换代的动乱中的,他们只会越来越强大。 比如说昔日的夔州刺史,也就是如今的梁王张其礼,便是安国公张懋的嫡三子。而赵王刘璋与太常卿怀之焱是连襟关系,两人都是辅国公郑通的女婿。张刘两家数代皆有联姻,便如两棵长在一处的大树一般,根须彼此纠缠,枝干彼此扶持,非覆海移山之力根本已经无法将他们连根拔除。且他们两家并非个例,可以这么说,每一个世家的后代,血脉里都流淌着其他世家的血液,他们早就是一个整体。 听说前一阵子安国公张懋有意与钟家联姻,后来不知为何又搁置了,此事或许可以作为一个切入口用来挑起世家与钟慕白的矛盾。 “太后,今日天朗气清,鹿苑太远,您何不去后苑赏赏花散散心呢?”寇蓉在一旁提议道。 前一阵子接连下雨,最近几天慕容瑛诸事不顺心情烦躁,细想想,确有好几天不曾出去走动过了。如她这个年纪,久坐于身体有害无益,当即便道:“也好。” 寇蓉忙吩咐宫女伺候慕容瑛换了衣裳,一行出了长信宫,浩浩荡荡地往后苑赏花去了。 长乐宫,长安跑了一趟西寓所去看嘉容。嘉容醒倒是醒了,然而喉头大约还肿着,不能说话,长安只得安慰她一番,又回了东寓所。 路过长福房间时,见门大开着,里面隐约传来争执声。 她进门的时候只听得长福一句:“……你们别以为我不懂规矩,这银子今日到了你们手里,会还回来才怪!” “嘿!你个臭小子,跟谁说话呢?”那卫士抬起脚来就欲踹长福。 “住手!”长安一声厉喝。 屋里三人应声看来。 “你们这是在作甚?”长安沉着脸走过去,环顾一圈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室内,问。 长福刚想说话,旁边的卫士拱手道:“原来是安公公。我等因御前听差长禄失踪一事,奉闫大人之命来将长禄的私人物件都带回卫尉所去以便破案之用,公事公办,还请安公公行个方便。” “原来如此。”长安转而看向长福,问:“那你为何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