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为着我落到如斯境地,我伺候师父用膳,哪里可笑了?”郭晴林反问。 罗泰本有些讽意的目光倏地一冷。 “以师父如今的人脉,足不出户亦可尽知宫中之事,那么那一夜,你夜闯长乐宫,埋伏在甘露殿后是为什么?莫不是因为听说终于有第二个人如你当年一般把我吊起来打了,所以想来看看他到底是何等样人?还有,你为何要让陈佟杀长安?难不成不想让我与旁人生出师徒之情?再加上陈佟身亡后你来兴师问罪,这一次次为了我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师父,你身上的醋味,掩都掩不住了。这可真令我欢喜,十分欢喜。”郭晴林倾过身子,一脸的志得意满。 罗泰嘴唇动了动,几不可闻地说了句:“窗外有人。” 郭晴林一怔,放下粥碗起身往窗口走去,路过桌旁时顺手从搭在桌上的拂尘上拔了根针捏在指间。 本来靠在窗侧偷听的长安见屋里忽然没了声音,忙几步来到门前,扣了扣门。 郭晴林刚走到窗边,听见有人敲门,又去外间开门。 “师父。”长安笑容灿烂地站在门外。 “什么事?”郭晴林表情有些冷淡。 长安左手递上一盅汤,道:“红枣乌鸡汤,徒弟特意端来孝敬您的。” 郭晴林垂眸看了一眼,伸手接过,道:“你有心了。” “不及师父有心。徒儿告退。”长安行了一礼,抿着笑回身走了。 郭晴林端着汤回到内室。 “她听见了。”罗泰道。 “师父若害怕,我可以带你走。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如何?”郭晴林问。 “好啊,不过我只想带着你这颗漂亮的脑袋离开。” “那师父可得先乖乖吃饭,如若不然,徒弟脑袋长得这般牢,师父大约是没力气拧下来的。”郭晴林重新舀了一汤匙粥递到罗泰嘴边。 长安回到房里关上门,脑补不停:啧啧啧,虐恋情深啊! “长安,你还不来吃饭?”嘉容见她回来了,端起碗准备喂她。 长安瞬间回神,过去在桌边坐下乖乖张开嘴,心想:两个男人有什么好搞的,像嘉容这样的大美人才真正让人垂涎好么?这么明艳动人温柔体贴,再相处下去她都要被掰弯了。 跟嘉容演一场百合大戏不知道能不能让慕容泓知难而退?不行,万一那厮恼羞成怒折腾嘉容可就完了。他不是钟羡,不能指望他能有多正人君子,她再不能做‘我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之事了。 过了几天,长安肩上的伤基本上好得差不多了,于是便去甘露殿当差。 慕容泓并未过问她的伤势,他知道即便他问,她也不会说实话。让她几天不能来当差的伤,不会轻就是了。 “赵合递了帖子上来,说是想带人进宫与朕蹴鞠。”慕容泓将赵合的帖子递给长安。 长安翻开看了看,笑道:“他哪是想踢球,他是想踢人,陛下您就让他来吧。” 还有一个半月就是大考之期,国子学已经放假了。 慕容泓点点头,看着长安。 长安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露出个询问的神色。 慕容泓收回目光,顿了顿,道:“朕午后要去粹园,你还回去休息吧。” 长安笑眯眯道:“陛下今后去粹园都不用奴才跟着了么?” “朕是去犬舍。” “奴才可以在犬舍外等着您。”既然要做奴才,就该有做奴才的觉悟,千万不能被他养着养着,就养成了他的女人。长安如是想。 “随你。”慕容泓道。 午后,待阳光没那么灿烈后,慕容泓果然带着褚翔长安长福等人去了粹园。郭晴林和嘉言也不在,长寿顿时成了殿中地位最高的一个。 他假做帮慕容泓收拾书桌进入内殿,飞快地走到书架前抽出那夜慕容泓让他放到书架上的册子。能让褚翔夤夜送来的,定然是个重要的。他没胆量偷,但他有胆量偷看。 他初初看这本册子时,就如当初长安看这本册子的反应一样——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上面记录的这些琐事到底有什么用处?但他依然试图从这些琐碎的文字间发掘一些有用的价值。 他一边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