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喧转身欲走,脚步一顿,又回过身扯着长安道:“你也出去,我家少爷要休息了。” “哎哎,放手,你家少爷没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么?” “我家少爷还教过我孤男寡女不能共处一室呢,你赶紧给我出来!” 两人拉拉扯扯地出了门,钟羡这才松了口气,放下捂着耳朵的手回身将门关上了。 长安回到自己房中,关上门点上灯,坐在桌旁看了看手中的那只大白馒头,忧伤地托住了下颌。 这装太监要束胸,装女子还是得束胸,想来真特么憋屈。 可若不束也不妥,没了胸罩的保护,凸点抖动都是问题。虽说以她目前这规模不大可能抖得起来,但凸点呢? 嗯……或许,她可以束得稍微松一点?多裹两层布就是了。 想起方才钟羡那囧样,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这一套哄慕容泓是绝对哄不住的,哄钟羡么,大约马马虎虎可以蒙混过关。 慕容泓……长安走了一回神,立刻又清醒过来,暗啐道:他此刻还不知在哪座巫山上行云布雨呢,惦记他作甚?还不如早点洗洗睡。 次日一早,长安出门时,钟羡也正好出门,两人在走廊相遇。 昨天新雨给长安梳的是垂挂髻,长安睡了一夜乱了,自己不会梳。两辈子加起来她会梳的只有一个髻,那就是灵蛇髻,还是上辈子去拍古装写真时为了撩那个化妆小哥而跟着他学的。于是今早她就按着上辈子的记忆给自己梳了个灵蛇髻。 头发后梳,光洁饱满的额头整个露了出来,愈发显得俊眉修目轮廓立体。长安的相貌原本就偏中性化,做太监装扮时,给人一种女子般的狐媚阴柔之感,做女子装扮时,却又多了一份寻常女子所没有的傲慢与英气,目色明亮红唇娇艳,别具一格的美。 可惜美不过三秒,她关上门转身看到钟羡,立刻就痞痞地凑过去打招呼:“早啊文和,哦,不对,少爷。” 钟羡此刻看着她的脸,发现自己已经很难将她与太监两个字联系到一起,一时还有些不习惯,回了句“早”之后目光一垂,不自觉地落在了长安严重缩水的胸部。 发现他在看自己的胸,长安嘻笑道:“已经固定住了,你要不要检查一下?”说着还将胸往前挺了挺。 钟羡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居然又落在了她胸上,被长安点破的一瞬间他尴尬得恨不能转过身躲回房里去。 “咳,我无意的。”他偏过脸去假装咳嗽道。 “有意也无妨啊,毕竟到年纪了嘛。”长安歪着头欣赏他脸红的模样。 钟羡见躲不过,干脆也不解释了,绷住表情越过她向楼下走去,边走边道道:“时辰不早了,我们用过早点就启程。” “是,少爷。”长安跟在后头拖长了音调曼声道。 走在前头的钟羡听着她这让人寒毛直竖的声调,忽然有种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的觉悟。 第322章 诸事繁杂 长秋宫慈元殿,赵宣宜沉默地看着桌上那张信纸,半晌,问:“大爷知道此事么?” 侍立一侧的秀樾答道:“以奴婢今日所见,大爷言行并无异状,当是不知此事。” 赵宣宜眸光冷郁地握起了拳头。这些年,对于她母亲的死她不是没有过怀疑,但一来阖府众人对此口径一致,都说是生赵合时难产而死,她没处打听去。二来,自对赵合的身世产生怀疑之后,为了保住她哥与她在府中的地位,她也不想去触她爹的逆鳞。 而今,金福山写来的这封信,却逼得她不得不直面这个问题了。 既然金福山敢以她母亲的死因作为交换筹码让她去保那个被查的县令,证明她母亲的死定然大有蹊跷。若她母亲的死果真与赵合的身世有关,那么这样的消息她不买账,自然会有人买账。 可金福山在她印象中一直是个头脑清醒之人,此番为何会做出这等事来?旁的不说,万一此事被她父亲知道,他打算如何收场?除非他不保这个县令的话,后果会更糟。 但是,父亲刚刚为赵合请封世子,金福山就来这一出,会否有什么隐情在里头?金福山向来对她父亲言听计从,此事会否是父亲考验她忠心的手段?又抑或,是陛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