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推进去,笼子下面没有底,上面有个枷一样的东西。 “站好,把头伸进去。”两人摆弄着长安将她的脖子套进笼子上面那个木枷中,锁牢,然后一人走到一旁的杆子旁边拉动铁链,将笼子往上升起。长安顿觉脖子被勒住,不得不踮起脚尖。 “好了好了,再往上脚不着地了。”另一名在笼子旁边观察高度的狱卒道。 拉铁链的狱卒闻言,便将铁链固定住。 长安踮脚踮得辛苦,若不踮脚,脖子又如上吊一般被勒住,不过才一会儿,她便发现承受不住。见两名狱卒欲离开了,她忙道:“二位大哥,这情状小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能否请两位大哥把笼子再往下降一点,他日小的必有厚报。” “厚报?我们若是敢让你好受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就该轮到我们了。好好受着吧,你呀,我估计也就这两天的事了,惹上了亚父大人你还想有将来?哼!” “哎哟,你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这外头冻死人了,赶紧回去赶紧回去!”另一人搓手跺脚地催促道。 两名狱卒遂回了天牢将门关上。 外头顿时安静下来,除了呼呼风声再无其它。 长安被飞絮似的大雪迷得睁不开眼,这姿势委实太难受,她双手被绑在身后不能动弹,便试图用脚去够笼子四周的柱子。可这无底的笼子被吊起来后根本就固定不住,她重心偏移笼子便也跟着晃动,一晃她的脖子就被勒住,几次之后,她一边痛苦地咳嗽着一边放弃了自救,因为根本就没办法自救。 寒风刺骨飞雪如棉的冬夜,她独自一人被不上不下地吊在外头,脚尖疼脖子疼,浑身因这酷刑折磨不停地冒着冷汗。 她觉着,自己很可能熬不过今夜。 第379章 改变 天牢里面,钟羡额上鼓起了一块红肿,表情怔怔地坐在冰冷的牢房一角不语。 他在回想,在思考。 为什么每次长安都能救他于千钧一发之际,而当她遇难时,他却不能回报以同样的善意? 在这里,什么家世身份武力统统都不管用了,大家拼的不过就是一份心智和胆魄罢了。 是他笨吗?不,他不笨。是他胆小吗?不,他根本就无所畏惧。 那他为何做不到?因为他还秉持着他的品德与操守,宁折不屈,言必有信。 可这有什么用? 一死容易,可死了之后呢?他对不起对他委以重任的君主,对不起将他抚育长大的父母,更对不起与他生死与共,一心求生的长安。 长安曾对他说,他所做的那一切,都是在成全他自己。他曾不愿承认,可落到这个境地,他还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否认? 长安曾问他,敢不敢做不那么完美的自己? 他想他现在可以给她答案了。他原本就不完美,但从今往后,他要努力做得完美一些。 看着手中长安留给他的那枚青铜扳指,他自觉不能这样等到天亮,谁知道那些狱卒把长安带走是去做什么了?在这种地方,她的女子身份原本就很容易被发现,更别说万一被用刑…… 他站起身,走到牢房前面,捶着牢柱大叫:“来人!来人!” “少爷,您想做什么?”耿全等人觉着钟羡今晚有些反常,围过来有些担心地问。 “我只是想见见赢烨,你们不必管我,自去休息吧。”钟羡低声道。 “喊什么喊什么?大半夜的,老实睡觉!”狱卒出现在过道尽头,不耐烦地高声道。 “我要见你们陛下,现在!”钟羡声音比他还高。 “你以为你是谁啊?陛下那是你这个阶下之囚想见就见的?别说现在是半夜,就算是白天,你也别想见着……” 狱卒话还没说完,钟羡猛然一头撞在牢柱上,发出“砰”的一声重响。 耿全等人不意他突然来这一招,毫无防备之下惊叫:“少爷!” 那狱卒也吓了一跳,忙疾步过来查看钟羡的状况。 这次钟羡撞得比上次还狠,额上破了皮,血流半面,看着甚为可怖。他抹一把流到眼睑上的血,盯着狱卒道:“我若见不到他,今晚就死在这里,你报是不报?” 那狱卒惊着了,这钟羡可是重犯,若是在这里出了事,上头怪罪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