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情况好打听,花点银子动用点关系就行了。潭州那边帮着隐匿售卖私盐的人也不难找,这年头,只要有银子赚,肯为之赴汤蹈火的亡命之徒可不在少数。唯一难的是,知道各大盐商从福州启程的具体时间和地点。这私盐是运到大龑来贩卖的,各大盐商再怎么缺脑子也不会大喇喇的让人知道自己在做这般要掉脑袋的生意,所以寻常都是将盐夹带在普通货物之中,一般人连他们哪条船上是盐哪条船上是普通货物都分辨不清,就更遑论知道其中的具体细节了。能知道这么清楚的,唯有福州那边把盐卖给这些盐商的人。” 钟羡眉头微皱:“你的意思是,福州那边有人监守自盗?” 长安点头,道:“且这人有人脉有实力有胆子。他自然不会是直接弄来这大批食盐贩卖给盐商的那个人,但他极有可能在此人手下做事,且有这个胆子和能力从此事中分一杯羹。我感兴趣的是,这个人和他上头的那个人。若是能知道这两人的身份,说不得咱们大龑几任巡盐史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就能在咱们手里迎刃而解了呢。” 钟羡看着她伤痛未愈弱不胜衣地趴伏在床榻之上,娓娓道来心中筹谋,却依然是国计民生,心下也不由的不感叹,如她这般女子,若只掬在深宅大院里相夫教子,委实是浪费了人才。只是这条路她走得这般艰辛又惊险,他委实不忍。 上次她虽以陛下做借口拒绝了他,但他其实是不信的,如她这般性格的女子,又岂是甘愿泯然于三千粉黛、与人共侍一夫的人?不过既然她眼下不愿,他也不便多做纠缠,但内心却打定了她一日不嫁,他便守她一日,她一年不嫁,便守她一年的主意。若是哪天她累了厌了伤了病了,无法再继续前行,那他便是她最后的退路。 心思转过这一回,竟觉着心中都松快了些许,他道:“你说得有理。前两天你抄了珍馐馆,莫不是那几个从福州来之人,也与这私盐之事相关?” 长安侧过脸道:“那倒不是,不过觉着那姓林的小子心中有鬼,想扒开看看到底是什么鬼罢了。正好他们也是行事不检,我还跟他们客气什么?” 正说着呢,袁冬进来报道:“安公公,赵合赵公子来探望你了。” 长安看钟羡一眼,钟羡自觉道:“你好生养伤,我先告辞了。” 长安点点头,又道:“那珍馐馆的厨子现被我扣在府里,我记得他做的几道素菜貌似挺合你口味,你若愿意,可让你府里厨子过来请教一二。” 钟羡微微一笑,眼角眉梢俱都染上一层玉般温润的光泽,道:“好。” 他出去没多久,那赵合便进了房来,却是一脸悻悻的表情,张口就对长安道:“安公公你倒是什么人都结交得来。” “听赵公子这话,莫非与钟公子有什么过节?”长安一边示意他在刚才钟羡坐过的凳子上落座一边问。 “嗤,我与他能有什么过节,人家是天上的云,我不过是地上的泥,纵飘起来都够不着呢。”赵合幽幽道。 长安听他这话就知道这厮只怕没少被丞相拿来跟钟羡比较,毕竟虽然同是盛京数一数二的贵公子,但两人不论是学识还是品性都相差甚远,那真正是云泥之别,交际圈子也不一样。 赵合乍然遇到这位全方位碾压他的别人家的孩子,心中不忿那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长安心中虽这么想,嘴上却道:“赵公子你这话就不对了,你爹是丞相,他爹是太尉,你俩这家世都是一等一的,谁比谁差啊?” 差自然还是丞相要差一些,毕竟他的爵位只是侯爵,人家钟慕白可是公爵。不过这一点他们赵家也不敢争,毕竟祖上出身在那儿摆着呢,丞相出身寒门,而钟家,可是武将世家来的。 不过赵合显然想不到这一点,听长安有把他和钟羡一视同仁的意思他便高兴起来。 这时圆圆端着茶盘进来奉茶,赵合瞪着眼珠子从上到下地打量她好几遍,一脸的一言难尽,待她出去后他便急不可待地对长安道:“安公公,你也不是那没钱没权的人,怎不采买些赏心悦目的丫头在身边伺候,买这般圆胖的,也不怕丢了颜面。” 长安叹道:“杂家就是个太监,再赏心悦目那也是看得到吃不到,岂不是徒添烦恼?还是这皮实扛用的好。” 赵合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指点着长安笑道:“安公公,又不老实了吧?刚我进院子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