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悄悄看着这一幕,暗叹:真希望安哥一直在陛下身边啊! 戌时末,慕容泓和长安都上了床,同一张床。 慕容泓因着比长安上床晚,占据了床铺外侧的位置,提着心等了片刻,见长安并没有抢回外侧位置的打算,这才安下心来把长安搂进怀里,并试探地用脚碰了碰她的脚。 长安“嘶”了一声,踢了他一脚,睁开眼道:“好冰!” 慕容泓又伸过去,笑着道:“给朕暖暖。” “我才不要给你暖,你叫张让灌汤婆子啦!”长安不想给他当暖宝宝,连踢带推地想离他远一点。 这屋里的床也是仿的民间那种简易的架子床,一动起来床板嘎嘎直响,长安发现这一点,略尴尬地停下。 慕容泓在这方面的联想能力却远没有她来得丰富,见她停下还以为她良心发现,愈发像个八爪章鱼似的将她抱得紧紧的,咕哝道:“这屋子四面透风冷得要命,朕今夜能不能睡得着就看你了。” “抱着我你就能睡得着了?你还真是心如止水啊!”长安脚踩在他凉滑如玉的脚背上,大脚趾向下抠了他一下。 慕容泓吃痛,却仍不舍得躲开,只鼻尖抵着她的鼻尖道:“你别勾朕,朕没那么心如止水。只不过想着人生四大喜,好歹也给朕留个洞房花烛夜吧。” “洞房花烛夜,你不是早就有过了么?”长安不屑。 慕容泓默了一会儿,再开口语调便不似方才轻松:“朕心里只认你,旁人即便占着名分,在朕心里,也什么都不是。” 长安弯了弯唇角,闭上眼,没再说话。 话很动听,只可惜,他不是赢烨,她也不是陶夭。他和她的感情,从来都不曾心无旁骛。 这茅屋确实四面透风,蓝色的床帐都被风丝刮得微微鼓荡。不过外头越冷,就越显得被窝里暖和。平时都习惯一个人睡的两个人纵有了彼此的温暖,却还是过了很久才睡着。 不知睡了多久,慕容泓隐约听到门外张让在叫:“陛下,陛下?”声音压得很低。 他觉浅,立刻就醒了过来。 张让没说时辰,大约不是叫他起床回宫上朝,那这大半夜的他因何叫唤? 慕容泓心觉有异,心念一动便欲下床。然刚转过身,头发却被扯了一下,他回头一看,原是长安左手食指缠着他一绺发丝,他这么一起身,发丝就从她指上滑脱了。 见此情形,他心里一软,将门外张让的呼声置之不理,复又躺下。 他有时候不能理解,如长安这般胆大的女子,为何却独独在感情上羞于表达?迄今为止,她唯一对他说出口的,不过一句“慕容泓,我喜欢你。” 因为太少听到这样确切的情话,他偶尔会觉得其实她并不喜欢他。可若是真的不喜欢他,何以睡觉时还用手指缠着他的头发? 也许这就是她与旁人的不同之处吧,她并不会将自己的心意光明正大的捧来给他,她的心意散落在不经意的每一个细节处,需要他自己细细去体察。 他拈起自己一缕发丝,轻轻抬起她的食指,从发尾开始一圈一圈细细地缠在她指上。 她既喜欢缠,他让她缠。他这辈子,也就愿意被她这样缠着。 张让在外头叫了几声,见里头没动静,遂作罢。 又过了大约两个时辰,张让在门外道:“陛下,丑时末了,该回宫了,不然上朝就迟了。” 慕容泓睁开酸涩的眼睛,扭头看了看外头,窗户外面仍是漆黑一片。 这回真是没办法再耽搁了,他看着还睡着的长安,倾过身去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然后解开缠在她指上的头发,下床给她把被子掖好,穿衣出门。 “昨晚何事半夜叫朕?”慕容泓来到门外,一边任由长福给他把大氅披上一边问张让。 张让道:“是高烁高大人托了丽正门上的侍卫找过来,似是有要事找您。奴才唤您不醒,便回了他。”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