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有名医为名将她送来潭州求医,你说要是这个消息传到赢烨耳朵里,他会如何?王浒在家里好好坐着,什么都没干,就被他迎面丢来这么个烫手山芋,他心里能不恨吗?”陈若霖笑眯眯地用手指绕住她一缕头发。 长安知道事态如此发展的确符合慕容泓的行事作风,可问题是,她不应该不知道。陶夭也是她吩咐李展要派人关注的目标之一,陶夭不管有没有去潭州,只要她停下或是改变方向,李展都应该派人来向她汇报。陈若霖都知道了她却一点消息都没得到,李展到底在干什么? “如果赢烨得到这个消息,那么他想要回自己的女人只有三条路可走。一,派人到潭州来抢,不过潭州与荆州之间还隔着个夔州,路途遥远关卡重重,要把一个弱质女流安全带回,风险太大。二,调转方向攻打夔州,但是很可能刚刚开战,陶夭就又被送回盛京去了。三,派人来抓住你,要挟慕容泓以人换人。这三条路,毫无疑问,最后一条最好走,于公,你是大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于私,你是慕容泓的女人。如果钦封的九千岁都一文不名,慕容泓这个万岁在天下臣民眼中还能有多少价值?所以不管于公于私,只要你落到了赢烨的人手里,慕容泓都应该同意用陶夭来交换你。不过赢烨是个莽夫,这最后一条路若无人指点,他怕是想不到的。这时候,若是有人将陶夭劫走,既可解王浒之围,又拥有了与赢烨谈判的筹码,你说何乐而不为?” 长安侧过身看了陈若霖一会儿,下颌微抬,问:“既然机会这般千载难逢,你怎么还不动手?” 陈若霖牵着她的发丝将她往自己身上拉,温存道:“我在等你啊。” “等我去帮你确认一下,王浒手里的陶夭到底是真是假?”长安从他指间抢过自己的发丝,下了床走到窗边,本欲开窗,想起屋里的爱鱼,复又作罢,只回过身看着床上的陈若霖道“别算盘打得噼啪响了,以我对他的了解,王浒手里的陶夭,绝不可能是真的陶夭。” 陈若霖笑着叹气,道:“你说慕容泓贵为九五之尊,怎能这般无耻呢?他让张其礼发兵,张其礼不理他,他反手就把赢烨那莽夫的命根子丢到了他隔壁,且很有可能是个假的……思之简直令人捧腹。” 令人捧腹?他手下若有忠诚得用的大将,可以替他讨逆伐寇荡平荆益,他一个皇帝,何至于要用这种手段? 内忧外患,若非身边几股势力各自为政互相忌惮,恐怕他这皇帝都做不到如今。旁的不说,就说钟慕白,如果他是个枭雄,而非一位慈父,慕容泓的皇位能坐得如此稳当吗? 所以钟羡无论如何都不能死,就算重来一千次,就算明知后果,她依然会选择保钟羡牺牲孔仕臻。钟羡活着,他始终是她这边、慕容泓这边的一大助力,而他若是死了,那钟慕白绝望之下,也必将再无顾忌。 “是啊,令人捧腹。”思绪一放即收,长安抬眼看着吃完小鱼干钻到笼子里去睡觉的爱鱼,轻声附和陈若霖的话。 第610章 杀心 天蒙蒙亮的时候,陈若霖回他自己房里沐浴更衣去了。 长安也让吉祥叫侍卫搬了她自带的浴桶上来沐浴。 舒舒服服地泡在一大桶热水里,身子是彻底放松下来了,可神经却依然紧绷着。 陈若霖这个男人太危险,应该尽早除掉。 圆圆曾用“事情可能乱做,但话从不乱说”来形容过他,她也相信,他方才说的那些在特定条件下是有可能实现的。以他的战力,再加上赢烨,只要收买了王浒,旁的不说,灭云州和夔州应该不在话下。 云州如今的刺史是陶行时,他年纪轻轻能坐上这个位置,跟他爹陶望潜在军中的威望不无关系。可是陶望潜已经死了,他的根基一下子短缺了许多,云州本也不是他陶家的起源之地,这种情况下,只要肯花大代价,收买他的部下不在话下。 一旦云州被灭,夔州基本上就等于被装进了口袋里,张氏父子再能打,能扛得住赢烨和陈若霖两面夹击么? 而且还有一点陈若霖方才没有说,她相信他是故意没说的。那就是,一旦她嫁给了他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