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地捂住了他的嘴。 陈若霖愣了一下,乐不可支。 如此背着她上了三四百级石阶,陈若霖也不过呼吸声略粗了些而已,毫无力竭之相,那臂力和体力真不是盖的。 长安安逸地趴在他背上欣赏一路风景,因他后面比较乖,她也没一直捂着他的嘴。 “若不是偶然,那建造这石阶之人应是颇通攻心之术。这般长的石阶,不管上山的人一开始抱着何种豪情壮志,待爬过这些石阶之后,大约也都与体力一般消磨得差不多了。”陈若霖道。 “累了?以往没有背着女人走过这么长的路?”长安优哉游哉地问。 陈若霖笑着侧过脸道:“你不用旁敲侧击,女人方面,只要你想知道,我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些年来,我抱过的女人不少,但背过的女人,你是头一个。你当是知道,如我这种男人,不会随便背人。” “是吗?我倒是有些不明白,这抱和背,有何不同?” “抱,不论是以爱怜的心思还是玩弄的想法,那终究是一种自上而下掌控全局的姿态。而背,却有一定程度的臣服意味在里头,毕竟背心是人最不易设防之处,如果一个人把背心毫不设防地交给另一个人,那与把命交给她何异?这世上女人如花,争奇斗艳万紫千红,但让我愿意以性命为代价来采撷的,唯你而已。” 长安几乎是语重心长地道:“陈三日,你真的不必如此。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能够拿出相当的诚意来,我自会权衡利弊。毕竟我长安也不是什么圣人,人生一世,谁不为自己考虑?我信任钱财,信任权力,唯独不信任男人,你试图在感情上打动我,太难。” “无妨,自选中了你,我便有此觉悟。你不信任男人,那是你没遇上能够让你放心倚靠的男人。你可以不要男人,我却不能不要夫人,所以再难,我也得迎难而上。” 说话间,山上的寺庙已遥遥可见,台阶之侧也出现了一座像是猎人临时修建的棚户,棚户窗口挂着一面硕大的铜锣,里头人影晃动。 见陈若霖与长安两人上来,棚户中出来一名手持棍棒的壮年男子,粗声粗气地喝问两人:“喂,你们两个干什么的?” 但凡眼睛不是瞎的,都能从衣冠气度上看出来陈若霖与长安两个身份非富即贵,尤其是陈若霖,哪身衣服上不得耗费个大几两金丝银线织绣花纹?一件衣裳往往就抵寻常百姓十数年的用度了。这年头,底层平民对于官宦豪绅之流的人物带着天生的臣服畏惧之情,哪怕是互不相识,也绝不敢在面对面的时候如此造次。 眼前这壮年男子一身粗布衣裳,光着一双沾泥的大脚,看上去就与山下种田为生的乡民无异。但他面对陈若霖与长安两人时全然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情,只有警惕和戒备,一副被邪教洗脑的大无畏模样。 陈若霖弯起唇角,人畜无害地温声问道:“这位兄台,敢问山上可是河神庙?” “是啊,你俩要去庙里?”壮汉一双虎目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见两人并无武器在身,与他说话的这男子虽看着英伟孔武,但他背上那个却一副病恹恹的瘦弱模样,看着委实不像是去庙里生事的。 “久闻河神庙灵验,我们兄弟俩路过此处,特来烧个香,拜一拜。”陈若霖道。 壮汉让开道路。 陈若霖背着长安继续拾级而上。 “看到那面铜锣没?”离得足够远了,长安才开口道。 “嗯。棚子里还有一人,若是情况不对,定会第一时间敲响那面铜锣。那么大一面铜锣声音纵然传不到山下,传到山上庙里却是绰绰有余。到时候庙里钟声一响,整个河神县的百姓都会围过来保卫这个河神庙。遇到这样的对手,脑子不够灵光的钟羡会束手无策也就不奇怪了。”陈若霖笑着道。 长安见他分析情况还不忘踩钟羡一脚,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道:“你方才说我们是兄弟,我觉得这个主意甚好。要不我们就去庙里结拜算了。” “不要。全福州都知道我陈若霖不好男色,我不想因为你沦落成世人口中断袖断得连结拜兄弟都不放过的渣滓。”陈若霖毫不犹豫地拒绝。 长安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狠捶了他一下。 “夫人这手上功夫甚是了得,力道适中情意绵绵,捶得为夫魂儿都快没了,赶紧再多来几下。”陈若霖皮肉紧实,长安这一下狠捶疼的是她自己的手。 “少废话,快点上去,这么短短的一条山道,你想走到天黑不成?”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