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长安又毫无商量的余地,他若让长安当众杀了廖安轩,他这张脸要往哪里搁? 他抬起右手,只要这只手往下轻轻一挥,一场大规模冲突在所难免。 炎炎烈日下,鸦雀无声的闹市街口,一双双比烈日还要灼人的眼睛,都盯着这只至少能遮福州三分之一天的手。 “九哥,你不是真的要在这里冲撞钦差的队伍吧。”令人屏息的静默中,陈若霖忽然开口道。 陈若雩的目光移向他。 他还骑在马上,一双碧蓝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陈若雩,继续问:“就为了一个自作自受的妾弟,担这份责任?” 陈若雩被面子撑满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是啊,为了一个妾弟,他要在长安到榕城的第一日与他刀兵相见么?一旦冲突起来,后果可大可小,可不管大小,这个责任都得要他来背,而老六和十七,则隔岸观火坐收渔利。 这个想法一起,退意自然萌生。 在廖家人惊诧而绝望的目光中,那只象征着权力,能为他们撑起一方天地的手,无力地缓缓放下。 “九爷!” “姐夫!” 廖氏夫妇和廖安轩同时惊叫。 长安微抬下颌,示意左右士兵将廖安轩拉起来押住,眯着眼道:“别挣扎了,你姐夫怂了。”她气定神闲地将刀刃搁上他的颈项,在他心胆俱裂的惊惧眼神中送了他最后两个字“走你!” 刀锋过,血溅如瀑。 第631章 长安的承诺 长安杀了人就走了,尸体和烂摊子留给哭天抢地的廖氏夫妇和面色阴沉的陈若雩去料理。打马经过陈若雩身边时,还不忘慰问他:“九公子兄长的丧事办完了么?这下又要办一个,辛苦啊。” 陈若雩抬头盯着她,紧握的拳头清晰地发出关节用力过度的咯吱声。 长安看他那有火发不出的样子,大笑着带着人马招摇而去。 仇左右是结下了,有机会打脸自然是愈用力愈好。 穿过大半个榕城,才在略显偏僻幽静的城东南角,找到了陈若霖的府邸。 相较于他在外头的做派,眼前这座府邸大则大矣,但门脸外观朴素得根本不像是藩王之子的住处。 长安抬脸瞧了瞧,也没说话。 府里大约早就得了消息,此时中门大开,百十余位仆役在府门前跪了一地,等着迎接九千岁和自家主人。 陈若霖下了马,双目含笑给长安引路:“千岁,请。” 长安一言不发步入府中,根本无暇细看府中到底是何状况,问明了院落安排后,便着人将薛红药赶紧送进去安顿,让姚金杏去给她诊治。然后才安排其余诸事。 陈若霖这间宅子虽有五进,但长安随行的一千四百多人是无论如何塞不下的。就算一间房住十四个人还得一百间,更何况一间房又怎么可能塞得下十四个人? 一番研究商讨后,敲定除了长安自己带来的人之外,还有庞绅龙霜带亲随与长安住在府中,便于就近保护。其余人等就包下附近的客栈通铺,每日轮流过来站岗当差。 待到一切收拾得差不多,天也黑了。 长安用过晚饭,去薛红药房里看她。走到门外恰圆圆从里头出来,对长安说薛白笙在里头。 长安将她叫道一旁,问:“红药情况如何?” 圆圆道:“姚大夫把过脉后,说人就是气血虚弱了些,并无大碍,建议找个稳婆来看看。下午托十五爷府里的人去寻了稳婆过来,只道薛姑娘被糟蹋得厉害,需得好生调理将养。” 长安蹙着眉头看了看前面不远处的房门,问:“那……对她以后的正常生活不会造成不便吧?” 圆圆迟疑:“这个,稳婆倒是没说。” “你找人轮班看着她,不得有片刻懈怠。”长安道。 圆圆叹气,点了点头。 长安抬步往薛红药的房间去。 房里薛白笙正坐在床前的凳子上抹眼泪呢,看到长安进来,忙站起身来。 长安见床上薛红药睁着眼睛,就对薛白笙道:“老薛,容我和红药单独说说话?” “好,好。”薛白笙用袖子掖着眼角,佝偻着背出去了。 长安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看着床上消瘦虚弱的薛红药。 可怜的女孩子被折磨得瘦脱了形,只一双眸子黑莹莹的,叫人还能依稀想起她当初明艳俏丽的模样。 刚见面时她趴在长安怀里哭得肝肠寸断,这会儿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