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日召我嫂子进宫吧。她平安生了四个孩子,其中还有一对双生子,应是既有福气又有经验之人。有她在旁边帮衬着,估计我也能顺利些。”长安道。 慕容泓点头:“好。”他目光落在长安那鼓得像个大西瓜一般的肚子上,忍不住的忧虑。 长安拉着他的手贴到薄薄的肚皮上,道:“她睡醒了,在伸懒腰。” 慕容泓果然感觉到掌心下那方皮肉下有活物在动。他不是第一次触摸到胎动,却依然觉得新奇。他虽已有两个儿子,但从未在他们出世前隔着肚皮感觉他们的存在。 “过不了多久你就能与她见面了,难道不开心吗?”长安问。 慕容泓抬眸看着她,“在我心里,你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别担心,别人可以,我也可以的。”长安道。 慕容泓搂着她,没有说话。 几天后的一个夜里,长安起夜如厕,发现纸上擦出了血丝,并且肚子也开始隐隐地不舒服起来。 她估摸着是要生了,回到床上就对给她脱鞋的慕容泓道:“陛下,我好饿。” “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做。”到了孕后期,那膳房里都是一天十二个时辰留着人的。长乐宫里也临时开辟了可以烧热汤的房间,毕竟万一生产,要从广膳房提热水过来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我想吃白崧猪肉包子。”长安道。 “做包子得要好一会儿才能做成,要不先吃点别的垫垫?” “不要,我就要吃白崧猪肉包子,且要是你亲手做的。”长安任性道。 并不会做包子的慕容泓当即起身,对她道:“好,我现在去做,你先睡一会儿。” “嗯。”长安点头,眯着眼笑。 慕容泓自己穿戴好,叫起外头守夜的长福提着灯笼去广膳房做包子。 他走了一会儿,长安的腹痛益发剧烈,且隐有规律之势,她忙让殿外的吉祥去叫张竞华和一早备好的负责接生的老宫女过来,同时命令他传她懿旨,任何人不得在天明之前去告知陛下她要生产的消息。 夜半三更,椒房殿前进进出出地忙碌起来,却丝毫不显慌乱,更无喧哗之声。 内殿,灯光大亮,床上长安鬓发都已被冷汗打湿。 她抓着榻边张竞华的手,叮嘱道:“待会儿若生产不顺,记得一定要保小。我一早留下信件,绝不会让你为此担责。” 张竞华忙道:“娘娘切莫胡言,你一定平安无事的。” 长安摇头,道:“我这身子,很可能无法陪他到老,孩子可以。若是生产不顺,强行保大去小,我也必受重创,这番苦头就白吃了。嫂子你快答应我,我疼得不行了。” 张竞华怕影响她生产,忙哄她道:“好好,若真有那时,我定会看着办的。” 长安这才拿起一早准备好的扭成条状的帕子咬在口中,开始按着接生宫女的指挥一阵阵地发力。 天上月亮一寸一寸地向东偏移,慕容泓在广膳房满手白面地揉面团,长安在椒房殿一头热汗地生孩子。 慕容泓揉了一会儿白面,忽然心有所悟。 自长安有孕后,除了四五个月的时候经常突发奇想想吃某些东西外,已经很久没在吃食上面提要求了,今日为何突然半夜说要吃包子,还要他亲自来做? 他早上要上朝,因此长安从不会要求他熬夜,更遑论只是为了一口包子。 心头一揪,他顾不得满手白面,一声不吭转身就出了广膳房,急匆匆赶往长乐宫。跑到椒房殿前一看,见里头灯火通明,宫女端着水盆进进出出,他便知自己猜测没错。她是因为要生了,怕他紧张才找借口把他支开的。 心跳得有些失序,身上隐隐冒汗,他几步跨上椒房殿前的台阶就要往里面去。 吉祥见陛下突然回来了,正犹豫要不要去告诉长安,见陛下要进去,忙又拦住他道:“陛下,娘娘说了,不让您进去。” “为何?”慕容泓心急如焚,面色自然不会和蔼。 吉祥壮着胆子道:“娘娘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