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还只是风声,陛下并没有下明旨。” 原以为就是如此就算了,可偏偏苏明珠却并未满意一般,还又追问了起来“既是没下旨,如何便传的风言风语,满京里都知道了?朝堂上可有人上折子?大伙可有议论若是当真下了旨要如何?” 苏夫人闻言,无奈之下,又回家去问了几次,两次三番之后,便不耐烦起来,只算着日子说,再过四五日就是你爹的沐休日子。 正巧,自从你出了宫,你们父女俩还没见过,索性叫了你爹一并过来,只是这是尼姑庵,大殿拜佛且罢了,男人却不好上后山,你自个一早往大殿前后来,仔仔细细的去问你爹罢!叫你爹好好的与你说清楚。 苏明珠自然是连连应了,到了这一日,特意起了个大早,提前将今日的抄经课业写了一大半去,瞧着时辰差不多,吃了一碗粥,便起身往庵里行了去。 只是苏明珠好像是来的太早了些,她到了大殿时,皇觉庵的师太们还在偏殿做早课,瞧了一圈,也并没有外人过来。 听着大殿内木鱼梵音阵阵,苏明珠也不好进去打扰,只似模似样的抬手与人道了几句阿弥陀佛,便低着头退了几步,远远的行到了门口附近,想着若是父母来了,她也能早些瞧见。 一本正经的立了一会儿,站的有些累了,苏明珠边闲庭信步,行到了山门内的一颗老槐树下。 宫中规矩格外的多,礼仪仪态且不必提,笑不露齿,站不倚门,只算是最基础的一项,上到宫妃太后,下到宫女内监,谁都不能犯的。 苏明珠在老槐树转了好一阵,才忽的想了起来,她这会儿早已不在皇宫了!一个一身缁衣,头戴僧帽子的师太罢了,谁知道她是谁?自然也没有那许多讲究! 这么一想,苏明珠便忽的一笑,旁便索性微微靠着树桩,抬起头来,在耳边隐隐的唱经声里,看着山间一早的曦光透过层层叠叠绿叶细细碎碎的撒下来,流金一般,只叫人忍不住的便也平静了下来。 “明珠。” 即便是一身素衣,也难掩其容颜绝世,细碎斑驳的晨曦之下,丁点儿脂粉也无的容颜反而越发显得清丽脱俗,这一幕美好的只如话中一般,叫人不忍惊动,来人静静了瞧了许久,方才终于缓缓的叫了一声。 苏明珠闻言抬头,面上便也露出明显的诧异来:“二哥?” 不错,站在苏明珠对面的,正是一身青衣,高挑且清瘦的李明理,此刻正在不远处瞧着她,一双清澈的桃花眼满盛着笑意,他点点头,嘴角上扬,便又叫了一句:“明珠。” 苏明珠便也笑着迎了上来:“怎的是你来了?爹娘呢?我上次在景山围场上就想见你一回来着,偏你第一日夜里就走了!” “大将军被宣进了宫去了,夫人也有事,便派了我来。” 看着苏明珠面上欢快的神色,李明理眼中的笑意也显得越发真诚了些,他解释过,后退一步,又细细瞧了瞧她这打扮,便摇了摇头:“虽你天生丽质,穿缁衣也好看,可这一身却并不配你。” 苏明珠“噗嗤”一笑,左右瞧了瞧,便压低了声音:“又不是穿一辈子的,等过两年,便想穿,也再没有的。” 听着这话,李明理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你说的是,未想到你出来的这般顺利。” “咱们往那边去,莫要打扰了大伙儿们念早课。”苏明珠说着,便带着二哥往南边走了几步,穿过一道半月们,门口是大殿的偏门,回廊下头有一片空地,左右种了两颗菩提树,正中供奉了一尊释迦牟尼的石塑,时久天长,被风雨打磨的格外的圆润,都已不怎么能看得清五官。 苏明珠与李明理在这佛像前头立了,这才又空质问了起来:“我倒是还未问你,好好的爹娘,如何便成了将军与夫人?你为何非要改了那李姓?听明朗说,连家你都不回了?还在外头另置了宅子?” 李明理低了头,也与之前苏太尉所说的一般,拿了生母遗愿之类的借口出来又解释了一遍。 听了这话,苏明珠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半认真半玩笑的埋怨几句,便也放下了这事,兄妹两个又闲话几句,李明理便主动提到:“听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