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在岸边坐下,指尖聚起一抹银辉,在她不解的眼神里,那抹银辉从他指尖跃入溪水之中,遇水便化成了一条小银鱼,快速地朝她游过去。 那银鱼就像是一片金叶子,在月光下的溪水里闪闪发着光。 摇欢就喜欢亮晶晶的东西,看着那条银鱼活泼地四处游动,伸手想去抓,每每伸出手去,都和那银鱼错开半寸,眼睁睁看着它从手心溜走。 扑腾了几次后,等她一抬眼发现就坐在岸边的帝君时,才恍然发觉……被算计了。 这时候想转身已经来不及了,寻川把手伸入水中,握住她的手腕,见她反应过来恼怒地瞪着他,低低笑了一声,摊开另一只手,把那条小银鱼递到了她的眼前:“给你。” 摇欢别别扭扭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接。 “我不会读心。”寻川松手放开那条小银鱼,见它入水化为一缕银光飘散,曲指轻弹了一下摇欢的额头:“你不告诉我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摇欢对他向来依赖,听他说的有道理,忍不住瞥了他好几眼。 寻川这次格外耐心,她不说他也不催,两厢安静了片刻,才听她有些扭扭捏捏地开口道:“帝君刚才不该这么对我……” 她虽世事所知不深,但本能这种东西还是有的。 刚才帝君亲她……那是帝君和帝君夫人才能做的事。 见她松口,寻川心底顿松了一口气,眉眼间也柔和了不少,继续追问:“我为何不能这样对你?” 摇欢不解地看着他:“帝君你怎么变得那么不聪明了。” 突然被嫌弃,寻川愣了一下,随即失笑。 那低低沉沉的男性嗓音听得摇欢面红耳赤,她有些羞恼地拍了一下水面,水花四溅。 那些水珠就像是东海龙宫里的珍珠,一粒粒圆润精致,可惜还未等水珠靠近帝君周身,便纷纷从半空滚下来,落回了溪水里。那水声如珠玉落入玉盘,清脆悦耳。 怕她真恼了,寻川敛起面上的笑意,重新正了脸色:“是我笨,只你还未告诉我为何不能那样对你。” 因为帝君已经有帝君夫人了,这些事只能和帝君夫人做,哪能随随便便对她这样。 这句话在嘴边徘徊了好几遍,摇欢也没能说出口,好像这句话说出来就彻底跟帝君分了楚河汉界。 这种感觉对于摇欢而言很糟糕,她亲近的人不多,一只手便能数光了,这会雾镜下落不明,如果帝君也抛下她去和余香成亲了,那她可就真的太凄惨了。 想到这,她摇摇头,盯着水面轻声道:“我以后不会乱发脾气,帝君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乖乖的,尽量不给帝君惹祸。” 寻川眉心一蹙,她这样乖巧按理说他是该觉得高兴的,可就是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摇欢抬眼瞧他,见他皱眉看着自己,正要再补充补充。 不远处,山神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他老眼昏花,也没看清两人正在说话,先福了一礼道谢:“谢过神君体恤,说半柱香雨停,便真的停了。” 寻川松开手,见摇欢一骨碌扎回溪水里,暂时也不管她:“大雨可有波及?” “幸好。”山神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笑声憨厚:“这溪水再涨可就真的坏事了。” 寻川微微颔首:“那便好。” 摇欢刚沉入水底,便发觉自己有些不对劲。 她的身体有些发烫,从胸口开始渐渐席卷了全身。浑身似被放进了火里烤炙,那熊熊烈火舔过她全身,血液都似沸腾了一般,在她体内叫嚣着。 她跌跌撞撞着撞到了溪边的石壁,原本光滑的石壁似插满了细针,她这一撞手臂上的皮肤就像是被针口细细密密的扎了一遍,痛得她忍不住在水里翻滚,也小心着不让自己再撞上石壁。 这般费力挣扎了片刻,她的眼前渐渐模糊,哪怕有月光透过水面,她也看不清了一般,清澈的水底那些视野可见的石头如同有了重影,哪怕她睁大了眼睛用力去看,依旧还是模模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