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齐田笑一笑,继续说:“那时候我也想了母亲,想了父亲,想了家人。但还是那么做了。自私自利的那一条命在彼时已经舍了。如今活着,自当得有身为大家娘子的觉悟,这母亲尽孝,为家族尽忠。” “你不是问我吗?”她看向齐田说“现在我想走,想去看看天下是什么样子,可是不能走的。”徐铮表情未见丧气,脸上笑得开朗“阿芒,你在宫里一定觉得很寂寞吧,我要去宫里陪你了。” 徐家大房人全没了,二房没了男丁,三房还剩一个徐鳞。若大的一个家,朝夕之间便凋零败落,徐二夫人到是从没想过要女儿入宫,反而在这种形势下,还是送了个庶女徐寿进宫充数,可见得对女儿的维护。 现在宫里传了口风出来,皇帝要下旨纳徐铮为妃。这是示恩典,叫人知道,徐家虽有前罪,但皇帝心里还是重视着他们的,徐家地位也不与那些自送晋选的人家相同,徐鳞将来大有可为。 “先头我母亲想从支族过继两个到大房与我们家名下继香火,竟没有人肯来。他们也是怕啊。虽然哥哥得了重用,可哪知道是不是昙花一现的一时就急呢。族亲都在观望。等我入了宫,便不同了。” 徐铮说到这些,到也并不自怨自哀。 调头正色对齐田说“不论何种境地,我们都是挚友吧。” 齐田点点头“不论何种境地。” 外头风雪正大,吹了两个人围脖上的毛遮住半张脸颊。两位少女心中没有猜忌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仿佛是在为后半生结下誓约。 可话音落下,你看我,我看你,四目相对——齐田突地觉得有点浑身不自在,话虽然是发自肺腑,可……她实在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显得顺理成章,不至于太尴尬。 徐铮表情也有点奇怪,‘噗’地笑,松开手搓搓脸“呀,怪肉麻。”说着到是想起来一件要紧的事,急忙问“你说我进宫要不要把家里的厨子带上?”又问齐田“你都带了什么东西,什么人?” 虽然有定制,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冷面医生的狐狸小姐。先头的皇后还有带牛去的。说不喝这个牛的奶睡不着觉。后来牛死了,还办了大葬。 齐田自己到是没张罗带什么,田氏收拾的东西,大典完,见完了那些命妇,齐田自己去看,发现竟连她常用的被褥枕头都打包送来了,椿说,是怕她睡不惯宫里的床。后来过一段时间,就会叫家里的厨子做了吃的和阿丑写的字一道送到宫里去, 两个人正说着话,徐二夫人的车从外头来。见门口有车挡着,才看到齐田。匆匆下车来见了礼,免不得要责备下仆。“这么大的风雪,怎么让阿铮与娘娘站在这里说话。着了风寒怎么办?” 齐田说“不妨,我来看看阿铮,这就要回宫去了。到是怕阿铮会受凉。” 徐二夫人见两个人并没有隔阂,心里微安。也是十感慨。自己与田氏有缘,齐田又能与自己女儿交好,两个孩子心性又好,便是这样也不生嫌,以后怎么也能相互扶持,有个依靠,至少女儿不至于孤苦伶仃。 想到徐铮要入宫,她心里便泛起酸涩。原想着徐铮知道了怎么也要大闹,没想到女儿安安静静乖乖巧巧自己与她来说,愿意去。这却是比女儿大闹一场,更叫做母亲的伤心。她也巴望自己女儿能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