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拿去时,辛游正在摆弄自己的木鸢,拿起这个东西不免奇怪“这东西奇形怪状能有什么用处呢?” 椿也摇头“娘娘不曾说。” 辛游只以为是宫中妃嫔的玩意儿,说“日前陛下招纳工匠,我也报了名,不日恐怕就要去工匠营里,却不知道有没有闲与娘娘做这个。”可拿着研究了半天,突地恍然大悟“这不是耒耜吗。” 古时候的耒耜和后世的犁大有不同。 齐田画的是改良过的,用力更省,孩童妇人都能扶得住。她是在学馆里看到辛游的木鸢才想到这个。古代虽然很多东西都有了,但是相比较,并不如后世所用的完善。 不过,辛游没有想到堂堂皇后给自己的会是这么一个东西。拿着怔怔的。她是怎么弄出来的?也未必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可哪怕是集了其它人的智慧,可她想得到这件事。 他一直不说话。还是在一边的苏任先开口,向椿说:“娘娘虽为寒门之后,想来也是锦衣玉食。身居高位却能心怀庶民。辛游他必不负所托的。”拉着辛游对椿大礼“仅代庶民百姓谢皇后” 送走了椿,苏任推辛游“你傻了?为何呆滞不语?” 辛游回神摇头,说:“今上一心壮大军势,皇后却以天下苍生福祉为已任……” 苏任看着手里那张轻飘飘的纸,一时觉得重如千金面瘫庄主的宠妻。 沉思了一会儿,问辛游“你说,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第一眼他只以为皇后是个不谙世事的深闺女子,看上去天然无害,受先生青眼不过因为她的身份。可后来才体会到她言辞犀利,对事情也不会人云亦云,有自己的想法。如今看来,先生收她为弟子,也未必不是因为她这个人本身。 辛游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问他“先生说有权力之处便有派系,人当择贤而从,兄台有不日就要赴考,可有什么打算?” 苏任说“我?我还没有打算呢。”笑了笑。小心把纸放到桌上。 椿回去。齐田正在院子里跟宫人玩丢沙包。 这段时间齐田理完杂务,闲时就喜欢玩些小游戏。她说这宫里静寂,要是不动一动人都要得病了。 场上关姜被小沙包砸中退场,提着裙角跑到椿身边,与她一道看着场中眉飞色舞的齐田,说:“娘娘现在活泛多了。”以前齐田很安静,闲时坐着看一看书,写写画画,有些东西连她也看不懂。但最近整个人松快了,性子渐渐更开朗起来。 椿点头。 关姜笑着无意扭头,发见椿表情与去时不同,问“怎么?” “没怎么。”椿摇头注视着齐田的身影,想一想说“先时从学馆里出来,娘娘说自己是皇后,我还不大能明白娘娘的意思。可现在我以为,我们娘娘以后必当是个受人敬仰的皇后。”一副余有容焉的模样。 关姜被她逗得笑,说“是是是。我们娘娘最好了。” 椿羞赧,有些不好意思“你别笑话我。我认真的。” 关姜问“娘娘做了什么,叫你折服呢?” 椿想了想说“说做了什么,到不如说,是因为娘娘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齐田从来不觉得自己做的是什么大事,不觉得做皇后有什么,也不认为推广音字值得自傲,更不会把自己关心庶民怎么种地这种事,当成了不得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