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现在这个时期,一定有很多事情需要人做。齐田对他很好,他不能辜负别人对自己的好意。 张多知对他点点头,两个人走到外面停车场,张多知走到驾驶座那边,又停下步子让开,叫他开车。打电话给秘书“通知法务和财会的人到公司来。” 他能预感得到马上跟刑沉心有一场好仗要打。 而坐在帐篷里的楚则居得到刑沉心的消息之后,猛然发现自己不得不接受齐田已经死了的现实——她死了。那些人还等着她能醒过来,只有他知道她不会再醒了。她死在了这里。 他想,能威胁自己的人没有了,应该如释重负才对恶女仙途。反正这个人对自己并没有任何意义了,他不再需要一个中间人,而现在一切尽在掌握,刑沉心也有充足的时间,要找另一个傀儡很容易。 可是心里涌动的那种奇怪的情绪是什么? 楚则居坐在塌前,帐篷里弥漫着香料味。这些香味下掩盖着一丝奇怪的味道。 明明人体保存得很好,但他却总觉得空气里是有味道的。这种味道提醒着他,他面前这个人已经死去,正在慢慢腐烂。任凭他找来再厉害的墓葬师涂再多的药也不能阻止。她的手不能再变暖。不能再威胁他,可也不会再对他笑。 但这也没甚么要紧,她只是自己人生路上带起小小波澜的路人,很快这些波澜就平复下去,对于他壮阔的未来不会有任何影响。 他坐下,静静地回想了一下,齐田是长什么样子的。 在顾一凡那见到她,是她突然拉开会议室的门闯了进来,说“我不是骗子”吗?大概是。 但楚则居只记得,那是个土里土气的一个小姑娘。五官都在记忆里模糊了。 也记得她背着自己往前走,自己一半的身体都拖在地上,她每一步都走得摇摇欲坠,但却还是坚持到了最后。她那时候太矮了。现在长高了不少。楚则居站起身来比划了一下,发现不是自己的错觉,是她真的长高了很多。也不奇怪,正是发育的年纪。 内侍官进来就发现皇帝站在塌前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的步子惊动了皇帝。楚则居回过头神色到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说“拿暖炉来。”她的手又冷又僵,他握着也暖不过来。 见内侍官不动,皱眉“什么事?” 内侍官说“陛下,已经三天了。”这总不能就这样一直摆着吧?!总还有些后事要办,比如椿和关姜怎么处置?比如这丧要怎么报?对外怎么说?周氏那里要有交待,丧要怎么发?没有圆过房又没有生育,到底按什么规制办? 再说,皇帝这几天都跟个死人呆在一起,要说他是悲痛欲绝到还好了,可却并不,他连感伤也都并没有太多。每次他进来,见到皇帝面如常色在皇后塌前就觉得毛骨悚然,真的太吓人了。 当天帐篷里发生什么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只知道皇后急病过世了,现在外头大家都还议论,皇帝跟皇后真是伉俪情深,皇后突然暴病往生,皇帝竟然难过成这个样子,半点都不肯离开,也不肯发丧。 内侍只觉得郁闷。什么啊!叫他们进来看看好不好!皇帝实打实是一个没有人情味的人。 他想,要是自己老婆死了,自己哭也哭死了,怎么能这么无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