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子是保不住的了。她看着儿子,也不过是看一个没几天活的将死之人,事即如此还有甚么脾气好发。不过是想其它人不能就这么死了,听了娘娘的吩咐,想奔出几条命去罢了。 椿想想,周家,田氏,又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主家又做错了什么。 可阿丑一念错,便生大祸。 她擦了泪出去,长贵已经回来了,小声对她说“徐大人的人出城去了。要不要报与娘娘知道?” 椿心里一沉,只说“不必说,娘娘知道的。” 长贵担心“会不会……” 椿也有些心慌,摇头“暂时是不会择夫教子。”娘娘还在呢。但心里总是忐忑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长贵只是叹气“小郎君怎么钻了这个死胡同!”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只说“不要怪我说话难听,我看啊,就是娘娘死在徐大人面前也没有用。你可看到,他先时听说娘娘要偿命时的表情吗?” 椿也叹气“现在可怎么好呢?” 长贵抓抓那几根稀疏的头发“谁知道。” 两个作别,长贵进去禀报了把小皇帝偷偷送入皇陵的事。 齐田听了,表情更是沉郁。 按下来便渡日如年。宣室内小公主时不时就要刺齐田几句,问她不是说要死的,怎么还不死,因为声音沙哑,像鸭子叫。 齐田不计较,有时候会指着折子跟她说几句。她虽然总不甚客气,到也肯听。 宫里竟然一时平静起来。只是个个脸上都有哀容。 苏任知道前因后果,担起教授小公主的重担,却比以前缄默了不少。想必也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不过徐鳞一直没有再进内殿来。有时候从窗户看出去,能看到他站在屋檐下,身姿如松。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椿踌躇了几天,上去跟他话。 他见椿来,到也了然“周家已经走了,我虽有杀他们的心,可只要太后不死。也委实难下这个手。便不说太后多年来的功绩吧,到底田氏与二夫人也交好呢。小公主的气话,你也要多劝娘娘不要当真。人即死了,也没有办法。活着的人且还要过呢。”心情郁郁,可到底还是说了软和话。 椿没想到他竟然已经想开了,只叹他也是个情痴,听着便松了口气。噗嗵跪下只说“奴婢替娘娘多谢郎君。”回去报给齐田知道。 齐田并不欢喜,只说“那就好。”坐一会儿又说“我这样要害公主伤心了。” 椿只道她说的是幼帝身亡,她对不起公主的事。 椿虽然为幼帝难过,可事已至此。反而劝慰主家。到底活着的人还是要紧些。椿这里落了一颗心下去,觉得事情有了转机,总会好的。只一门心思等着长公主回来。怕长公主心中若有不忿,想着好生劝慰说不定还能两全呢。 长公主一个月才回都城来。先锋来报后,宫里便摆仪仗到城门去接。 齐田得了消息,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 椿也难得心情轻松了些“娘娘就是在盼着公主呢。” “是啊。不知道她怪不怪我。”齐田她大步上城墙,遥望着远处官道上逶迤而来的大队人马。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