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什么时候能好转,也许就是明天,也许永远不可能。” 柏文建深吸了一口气,许久,才道:“请您尽力,拜托了!” …… 姜芷溪寸步不离陪在医院一整天,一天中柏翊活动最多的部分就是坐在床边,和她一起看夕阳。直到晚上十二点,才躺在床上浅浅睡去。 她不敢走,怕手一抽离,柏翊又会醒来。 夜里将近两点,助理帮忙,姜芷溪得以出病房换口气。 没想到这个时间,没睡的不止她一人。周医生就坐在走廊里,似乎已经等了许久,见她出门,温和的笑笑:“我请你喝牛奶?” 片刻后,她握着一瓶温牛奶落座在周医生身边:“您有话想说吧。” 周医生笑:“姜小姐一直很聪明。” …… 病房内。 黑暗中,柏翊睁开眼,眼中没有一丝睡意。 他稳稳起身,正常下床,走到门口。 护工本来在小憩,听到细微的声响睁眼,看柏翊已经走到门前,吓得魂都要掉了,慌忙起身就要阻拦。 柏翊回头,冷冷看了她一眼:“别多事。” 吐字清晰,神情镇定,这表现哪里像个精神病人!护工竟然被他的表情吓到,果真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他没有出去,推着门板开了一道细小的缝,于是门外的声音模糊传进来。 …… 陈医生喟叹:“我只是想同你聊聊,我们聊聊好吗?” 姜芷溪尽可能让自己放松:“您想聊什么?” “聊聊你。” “我?” “对,聊聊你的病。” 她笑:“我的病已经好了,您尽可以放心。” 周医生仿佛很感兴趣:“情感缺失症自愈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我一直很好奇你从前是什么样的。” “我从前啊……”她抬头望了望天花板:“我是个很难接触的人,您可能想象不到,我有很多朋友,我正常交往正常生活,表现的像个正常人一样,但我无法对他们产生分毫感情,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幻想模拟出来的。我告诉自己我喜欢这个,我讨厌那个,假装自己知道喜欢和厌恶究竟是什么感受。” 周医生侧耳,双手交握在一起:“那你能说说,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感觉的吗?” 姜芷溪笑出声:“我不知道……好像是第一次柏翊握我的手?也可能是他第一次纠正我的错误,也许是他喝光了我煮的粥。现在回想起来,每次都有可能。” 周医生问:“你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样的?” “第一次见面可不太美好。”可是她的表情却好像回忆起什么美好的事:“当时我受罚去他的班上做代课老师,他可是当众给了我难堪。谁也没想到,后来我们会产生那么多交集,哪怕他离开这里,在异国他乡停留那么久……我都没想到,一个脱离了我的生活的人,我会在心里默默记了那么久。” 周医生道:“所以说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你的病状就已经有了变化?” “现在想想,是这样没错。” “现在你确信自己已经好了吗?” 姜芷溪苦笑一声:“第一次为一个人笑,第一次为一个人哭,第一次为了一个人恨不得与全世界作对……您说,我的病好了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