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玫摆了摆手:“关知之,你比我想的聪明,肯定知道我在说什么。程婉意的心思又不难猜。”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我咋知道你说什么?”她老神在在,装傻充愣。 宁玫不说话了,过了会儿,若无其事地说:“我排得差不多了,你帮忙去趟音乐室,叫班长和纪可人来和大家对一对戏吧。” 场地有限,音乐室只借到了两节课,大部队还在兵乓室里排练。而体育馆和音乐楼不远,芝芝没推辞,就当松松筋骨:“行吧,我跑一趟。” 周日下午是自由活动,大部分学生都不在教室。男生们齐聚篮球场,大冬天也穿着单衣,打得热火朝天,浑身蒸出白气来。 今天风大,芝芝的脸被吹得发红。她吸了吸鼻子,没绕路,沿着篮球场旁边的空地走,然而没走几步,背后有人叫:“喂!” 她下意识地扭头,一个巨大的物体冲入眼帘。 咚,脑门传来剧痛。眼镜被撞飞,篮球落地,砰砰跳了两下,滚远了。 芝芝捂着额头,眯着眼朝球场上看去。穿着篮球背心的萧野大大咧咧立在那里,挥手一笑:“诶哟,这么巧哈。” 他踱着慢悠悠的步子晃过来,哼哼笑:“我叫你等着,你该不会忘了吧?” “无聊。”芝芝翻了个白眼,早把这事儿给忘了,“还有事儿吗?没事我走了。” 萧野抬起下巴,轻蔑道:“你打我一次,我揍你一回,两清,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呵,还挺恩怨分明的。芝芝嗤之以鼻,捡起眼镜瞧了瞧,见没摔坏,懒得和他计较,转头就走。 到了音乐教室,庄家明一眼便看到她通红的脑门:“你头上怎么了?” “被篮球砸了一下。”她四处找镜子,“肿了吗?很明显??” 庄家明离开钢琴,走过去扳住她的头:“别动,我看看……怎么都是灰。” 他靠过来,轻轻吹气,热乎乎的气息扑在芝芝的额角,搞得她浑身不自在。垂下眼眸,看到的又是他微微滚动的喉结。 邻家少年初长成,可惜与她毫无关系。 那一刹那,芝芝忽然生出无尽的委屈,鼻酸眼胀,泛出些许泪意。 庄家明余光瞥见,还以为她是疼的,赶紧抽了两张纸巾沾湿冷水,敷在她的额头:“忍一忍,我陪你去医务室。” “不用,皮都没破。”芝芝假装没事。 程婉意一直默不作声看着,此时却道:“都肿起来了,去医务室喷点云南白药吧。” “哎呀,真的不用,一会儿就好了。”芝芝转移话题,“宁玫叫你们去排练,他们差不多了。” 程婉意看看表:“差不多到时间了,下节课要借给十班,一起走吧。” 练习合唱的姑娘齐齐道“好”,一块儿收拾走人。 庄家明说:“你们去,我带芝芝去医务室上点药。” 芝芝:“说了不用……” “闭嘴。”他冷冷说。 芝芝噤声。 医务室在学校的另一头,两人自音乐楼的另一个楼梯下去。庄家明问:“谁打你的?” “没人打我啊。” “你当我傻?篮球从后面砸过来,你躲不开也就算了,这砸在前面,难道是你傻,看见篮球过来不躲一下?”他问,“谁打的你?” 芝芝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小矛盾而已,不必闹大:“真没有,我走路想事情,没留意碰了下,也不严重。” “说谎。”她的竹马站定,话中带了三分怒意,“真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