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忿,还在喋喋地说着“那可是你表哥,又是你妻兄...”宋良娣心头已泛上冰冷的失望。她转过头,冰冷地笑了一声,没有再开口。 忽然,外间有人来报,“有军队,有军队攻进来了!” 几人方才尖叫的尖叫,大声吵闹的吵闹,都没留意外间动静。此刻一静下来,果然听得外面马蹄阵阵,有金戈之响,与数年前的行宫之变无二。 见皇后一方喋喋地让太子治窦宪的罪,窦宪又在他妹妹的扶持下瑟瑟发抖。涅阳长公主心中着急,打圆场似的开口,“大事生变,难道你们还要再继续纠缠么?”她指着外面道,“现在再没有人出去,那刘健可要带着人打过来了时空之恋,爱在千年前。到时候,说不得大家都要死在一处。” 令嬅跟着道,“原本一切就只是意气之争...大家都是亲戚,家里的人往下数三个,彼此间就有结亲的,何必非要闹的鱼死网破呢?” 皇后含着泪呵斥她,“伤的不是你家的人,你当然说的轻易!” 她这样一说,众人都不好再说话。最终还是宋良娣接过了话头,涩声道,“长公主说的不错,今日众位齐心,方可令太子顺利登基,大家同保无虞。万一各自纠缠旧怨,那么只怕在座诸位都要一同覆灭。” 见她率先作出了让步,众人都拿眼睛去看窦宪。 他在履霜的扶持下鼓足勇气抬起头,道,“殿下有命,臣无可推辞。只是,只是殿下本有废臣妹之心,何况方才臣又激于一时之气,伤了宋将军...万一臣一走,殿下就...” 皇后满面厌恶道,“本宫和太子已经不论你的罪了,你还要得寸进尺么?” 窦宪神情惴惴,不敢说话。 最终还是涅阳长公主站出来道,“既然伯度不放心,那太子你给他一道恩旨,安安他的心。” 皇后一惊,寸步不让道,“绝不可!他这样跋扈,怎可再予恩旨?” 但宋良娣耳听外头厮杀声越来越近,咬着牙答应了下来——无论如何,先解眼前危机再说。该如何报复,那是将来的事。 于是窦宪道,“那么,就请殿下写下,无论如何,绝不废弃太子妃、一生善待她吧。若得这道恩旨,臣愿肝脑涂地。” 他的话像是针尖一样刺入履霜心里,挑动绵软的、深藏在肺腑之间的愁绪。她偏过头,好不容易才抑制住眼眶中的泪水。 而太子并没有即刻答应,他下意识地去看宋良娣。 兄长手臂被斩的事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再开口时,她还是如常的平静神色,代太子答道,“好。”如同她的一次又一次忍让。 太子听的心内黯然,她的内心如何,他还是不要深究的好。 少顷,宋良娣亲自去研了朱墨,又铺开一道金黄色的圣旨。 太子低着头从她手里接过,一字字写下:“太子妃窦氏,仁孝简素,有妇德。今吾以汉祚立誓,一生不对其废位赐死。若背此言,神明不宥。”他写完,先从腰间拿出私章来盖了一次,又命王福胜拿来玉玺加盖,这才递给窦宪。 他默默地接过,回身递给了履霜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