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却听刘炟叹了口气,道,“摆驾广阳宫。” 雕着梨花图案的殿门、绘有喜鹊闹纸的屏风...广阳宫的一切都是如此熟悉,如同在东宫东殿。如同他们初相见。 刘炟原本心里惴惴的,但见到熟悉的一切,心情也慢慢地安定了下来。 绕过屏风,宋贵人早已经候驾多时了,见他走进来,俯身拜倒,“陛下。” 他扶了她一把,温声道,“你我之间,原不需这样的。”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帝后之间,尚且有君臣之分,何况是贱妾?” 刘炟听的心中一恸,“你是怪我么?”他低声地说,“我同你说过的,皇后她只是...” 宋贵人淡淡地截断了,“陛下此来何事?” 刘炟一哽,几乎回答不出,过了一会儿方勉强笑道,“我来看看庆儿笑情殇。” 宋贵人静静地看着他,“陛下一向是在晚膳时分来看庆儿的,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到了?” 刘炟面红耳赤,嗫嚅着说不出话。 宋贵人唇角一挑,露出一丝讥讽之意,“陛下有何话,但说无妨。” 刘炟抿了抿唇,在心中构思着该怎么对她说。宋贵人也没有催,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地面。空气仿佛都胶着了,气氛陷入古怪的沉寂。 刘炟在这诡异的安静,思绪忽然的就散乱了。 真的要对她说么?梁敏的事。如果真的说出口,那么这是他们之间的第几次这样?他抬头看着她,那张低垂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还记得当年,虽然她也总是不言不语的,但终究听他说话时,面部线条还是柔和的,他们之间不会像今天这样静寂。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心里便激灵灵的一阵清醒。决然的、毫不犹豫的否认冲出了心间。他想开口对她说。 但她已早一步抬起了头,道,“陛下不用说了,要做什么的话,就去做吧。” 他摇头,急切说,“不是,我是想对你说...” 她冷淡地打断了,“陛下不必因顾虑妾而强求。来前做了什么打算,还是照着做吧。”她没有再给刘炟继续往下说的机会,躬身行了一礼,往内室去了。 内室的殿门在身后合拢,文鸳忍不住顿足,“贵人的傲气怎么又上来了?您明明知道了陛下要做什么,却还不急着阻止。这不是,这不是又给自己树一个劲敌么?哎,哎!” 宋贵人疲惫地说,“陛下心里已经决定了的事,是我哭诉发闹了,就能阻止的吗?” 文鸳急道,“就算阻止不了,那您也可以象征性的闹一闹嘛!至少提醒陛下您受了委屈。” 宋贵人淡淡地说,“已经没有了...,我不能再丢掉我自己。”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