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伯、歆姑姑还有郭家的厄运就此展开。”她想起自己数年来寄居宫廷、曲意逢迎先帝等诸人,不由自主地长长叹了口气,“我虽是一介女流,但许多事,心里都是清楚的。郭家绝不可再出废后。为了我们,更为我们的后世子孙。”她牢牢地看着窦宪,“要怎么做,你直言无妨。” 窦宪不料她竟有这样的勇气,问,“也许事涉谋逆,这样你也愿意么?” 长亭翁主毫不犹豫地说,“是。” 郭璜眼见妻子这样坚决,终于也叹了口气,对窦宪道,“你说吧。” 次日晨起,嘉孚打点了一些珍贵药材,进宫去看太后。 见太后昏沉沉躺在床上,时发痰疾,举动费力。她不由地忧心道,“怎么我瞧着,太后病的很重呢。御医是怎么开方子的?” 永寿宫的总管毛昌达老泪纵横,“那群御医,全都是些看碟下菜的东西啊。眼见着我们太后如今与陛下有了隔阂,一个两个都推说不来。便是有几个被抓来的,也是随便看看,马虎了事......” 嘉孚心中雪亮。刘炟为人温和,即便得知生母的死与太后有关,也狠不下心肠,最多漠视太后。皇后、申贵人又是温和的性子,不会出这样狠心的主意。只有梁玫,一来她怕太后复兴,帮扶太子。二来她背后有涅阳大长公主示意——那位姑母,一向是很讨厌太后的。 她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只道,“我身边倒是有几个医女,素日里给我瞧病也算尽心。不知道公公看不看的上她们?” 毛昌达一口答应了下来,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似的,“劳烦翁主割爱了!”一叠声地谢着她,“都说翁主良善,果然呢,如今也只有您,愿意对永寿宫这样了。” 嘉孚听着这样的话,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但她很快就硬下心肠,指着身后的宫女扈从里的一位,道,“阿宛,你就留在太后这儿,照应着她吧,近来不必回郭府了。” 那个叫阿宛的医女答应了一声,由小宫女引着去安置了。 而嘉孚也放下了带来的药材,絮絮嘱咐了毛昌达几句,出宫去了。 有了医女,太后的病暂时被克制住了,甚至逐渐能视物。 太子刘庆得知,惊喜过望,来看望她。太后多日不见太子,老泪纵横。祖孙两人相顾凝噎。 但刘庆回去后不久,事情就被他身边的一个小黄门,为讨好而捅给了梁玫。 她听了大为变色,当即就以阿宛医术高明为由,宣了她来自己宫里。过后也一直借口生病,扣着人,不放回太后宫里。 毛昌达知道了又急又气,但也明白如今太后与圣上失和,此事投诉无门,少不得悻悻地忍了,只拿阿宛留下的方子,煎药给太后喝。 不料这天晚上,太后忽然病情生变,喉咙里呦呦地喘着气,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吓坏了,忙冲参茶给太后喝。岂料她只喝了几口,就再也饮不下去,痰塞口涎,怎么也不能言语。 他着急忙慌下,咬了咬牙去闯福宁宫。守门的侍卫们早得了郭宁的秘嘱,捂住他的嘴,把他拉到远处,丝毫不许他发出声音惊扰圣上。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