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肇的手指紧紧攥住了皇座,却是说,“当然。以后诸事,也要多倚赖邓将军了。” 邓叠就这样上了位,在窦宪离去、何彪死后,彻底掌控实权。 朝中对此抱怨纷纷——邓叠为人气量狭窄,势又甚张,日益地随心所欲处置起人。 履霜几次看不过眼,想要同他撕破脸,无奈何彪死后,一下子没有了人可以对抗邓叠。而刘肇,他竟然很喜欢并且信任邓叠,每次都拦住了她。甚至缠着邓叠叫他师傅,让他教导自己武艺。 邓叠见此,欣然应允,一个月里有十来天是入宫教导小皇帝武艺的。有了这层关系,他在外更加跋扈了,几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朝野上下怨声载道。 而此刻的边塞,汉军与匈奴已结束了两场战役——窦宪率兵,先后两次在半夜,成功奇袭匈奴王庭。 呼屠一早知道会有汉将率大军来攻本国。只是按时间推算,对方大约应在一月后过来。没想到他们竟挑了小路,提前二十多天到达边塞、驻扎下来。而己方没有收到一点消息,还在准备阶段。又逢国中人民骚乱,几乎抵挡不住,只得去向周围几国寻求支援。 那一天,探得呼屠会亲自带人去羌国,窦宪心里明白:这大概是最后的一场仗了。做好了一切的部署,带着心腹精锐,埋伏在了小宛的鸡鹿塞。那是自匈奴过羌的必经之路。 小宛王按约定,派自己的军队掩护了他过去,对外宣称是本国在练兵。临走前,又不忘嘱咐他别忘了剩下的小半土地。窦宪听的好笑,随口答应,“一定记得,一定记得。” 小宛王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见他的人逐渐消失,窦宪敛了笑,低声问身旁的郭璜,“人都安排好了么?” 郭璜点头,“黄朗他们会带人从敦煌的偏阳塞出兵。其余几郡兵马,会从满夷谷过来。到时候呼屠他们经过,咱们的三路大军即刻包抄。” 窦宪说好,“呼屠如今和他国内的子民处的一团乱,这次想来,他也带不出什么好的人手,这一仗应该打的很快。” 郭璜颇为感慨地说,“那位呼屠单于,倒是很勤勉。可惜啊,国中子民本就不多了,他还怕那些欲降汉的贵族扰乱民心,提了出来,一个个的亲自处死。这里面甚至有他的岳丈和妻弟。他这样做,别人岂会不心寒?到了我们去打他们,还有谁会为他效力?” 窦宪发自肺腑地说,“话虽这么说,可终究,难为呼屠有这样的决心和勇气。这样的人,在治世本该是一个好单于的。”他摇着头说,“可惜碰到了匈奴这一团乱麻的摊子,他的力气又都没使对地方。” “可不是。”郭璜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听说这回他输了两次,要派人出去求援,底下都没有人愿意去呢,只能他自己亲自带人去西羌。” 窦宪叹了口气,“为王者岂能孤身犯险?”又问,“那么,第四路兵马......” 郭璜把声音压的很低,“放心,藏的很严,小宛王不曾察觉。等咱们手刃呼屠......” 窦宪说好,叮嘱,“务必小心!” 窦武在旁听的,不由地变色,“你们埋伏了人手,要伏击小宛?” 郭璜忙责备地说,“你这孩子,这么大声做什么?” 窦武有些急,看向窦宪。他默认了。 窦武顿时失望起来,“怎么可以这样?咱们和小宛是有协约的呀!” 窦宪道,“两国外交,毁约本是寻常事。” 窦武不知该回什么,急的只说,“可这样是不对的,别人都会说你的!” 窦宪心里浮现出暖意,摸着他的头道,“这没什么。傻孩子,你别觉得小宛那边就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