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楚潇的嘴角勾起了浓浓的笑意,这是她出事以后第一次笑——他知道自己来了。 她抬起自己的手,轻轻的把手搭到他垂在胳膊上的手上。还是那么修长好看,她顺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看过去,掌心间传来的温度让她的指尖忍不住微微发抖。 一千多个日夜的想念,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归宿。 很快手下的人便动了动,头还是那样趴在桌子上,只不过那双平淡却锐利的眼睛已经睁开,正在静静的看着她。 程楚潇嘴角勾起了个大大的甜甜的弧度,也那样趴着看着他,说:“早上好啊,江同学。” 然而江琎琛却不说话,又把眼皮给阖上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她来了,在她坐过来的时候就知道了。这节课上课前他被同桌叫醒,看到桌上熟悉的早餐时有一瞬间的怔愣。 他同桌说,“程楚潇带过来的,在你旁边等了一个课间都没等醒你,恐怕这小野丫头也就对你有这种耐心。” 他听完这句话后没有什么表情,可是那节课讲了什么他都没大听进去。甚至还喝完了一杯粥,虽然已经凉了。 下课的时候他知道程楚潇一定还会过来,可是他实在是太困了。不过趴在桌子上到底是没睡沉,她一过来他便醒了,只不过没有睁眼。 “你这么困啊?”她的声音有点不满,不过好像更多的是心疼。 他是很困,但是还不至于困到不能和她说话。他只是在发脾气,把这半年来的不甘,老天对他们家的不公发泄出来。他需要一个发泄点,甚至觉得要是不答应程楚潇那个什么生日会,她的妹妹就不会出事。又会想,为什么这半年来她消失了,在他最难过的时候。那些惺惺作态的电话,他一个也不想接想都没想的就给挂掉了。 甚至连为什么不再每天给他带早饭这件事,他都在抱怨。 其实他知道这样很不公平,她休学了又怎么可能给他带早饭;他不接她的电话她又怎么来找他;明明是他叫妹妹来参加的生日会又凭什么怪在她的身上。 可是他已经喘不过气来,只想任性发脾气的找到一个平衡点。这个平衡任何人都给不了他,只有程楚潇可以。 突然间他的手被紧紧的握了一下,然后被翻转了过来。紧接着耳边就传来了她有些焦急和担忧的声音,“你的手怎么破了?” 那一瞬间,所有的不甘、怨恨、压力一下子得到了释放,他的内心得到了久违的平静。 他终于睁开眼,从桌子上起来,松松垮垮的靠在椅背上,垂眼看着她。 她没有什么变化,头发剪短了点,依旧充满活力还是那么美的具有攻击性。 然而她这次意外的没有和他对视,满眼满心的都在他的手上。手上充满了细细小小的口子,是往货车上运成匝的铁丝时划的;手背骨节处的擦伤是搬砖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蹭的。 都是小伤,有的甚至都快好了,只不过很快就会添新伤。他不在意的想把手抽回来,抽了一次竟然没抽动。她握的太紧,江琎琛也没在抽第二次,随她吧。 “怎么弄得呀?”她又心疼的问了一遍。 “前两天拔草割到了。”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反正她也没什么脑子,并且对自己说的话深信不疑。 前两天学校是让一部分自愿早到拔草来着,想到这程楚潇就有点不高兴,“操场的草一个暑假能长到人的小腿高,就不能买点除草剂么,我爸每年给的钱又不少,至于这点钱都拿不出来了。” 江琎琛静静的听着她的抱怨吐槽,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吵,甚至是有些难得的放松。 剩下的几节课里,但凡是下课程楚潇都会过来找他,像是要把之前错过的时间全都补上。 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课前的那个课间,江琎琛突然说:“晚自习别过来了。” “怎么了?”程楚潇有些吃惊,之后有点委屈,“你嫌我吵到你啦?” “没有,我不上晚自习。”他说这话时神情依旧平静,就像是在说晚上吃什么那样稀疏平常。 “不上?你要回家自己学啊?”到了高三学校不再强制留校上晚自习,只要家长同意写个申请就可以回家看书的。 到了这个最关键的时期,有很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