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顿了顿,“不是说,先帝思念胞妹么。” “那是骗人的,其实,是先帝下了圣旨,那时燕军来犯,国无大将,先帝几次下诏书令我父亲上战,可我父亲身体一来有伤,二来被先帝伤透了心,他和赵帅不同,赵帅最重天下安危,我父亲最重的是兄弟情义,便几次三番的拒绝,最后先帝派出了云大将军坐镇,还有太子殿下,就是如今的皇上高殷。” 通过沈连卿淡声描述,林琅也能了解到一些过往,她突然觉得有些奇异感,笑了一下,“现在才想到,我们的父亲是认识的,如果没有那些事发生——” 林琅突然顿住了,她想说,没有那些阴谋与戕害,她和沈连卿是不是会相遇的早一些。 可她不能这么说,于是话锋一转,“那后来你和公主奉旨上京了?” 沈连卿似乎猜到了林琅所想,嘴角一牵,双眸熠熠生辉,如同星灿。 不过他选择了回答林琅的问话,“先帝先将我的父亲遣道其他州府办事,而后派了使者队伍,恩威并施,趁着我父亲不在,强压着我与母亲去京。” “最开始,我是不知情的,甚至还很高兴的跟着母亲去了皇宫,哦,当时还遇到了高殷,”沈连卿神情轻松起来,冰凉的手拉了一下林琅,眉毛一挑:“你知道么,当时高殷傻的要命。” “嘘,”林琅示意他小声,提醒他:“那是当今圣上,怎能直言名讳。” “放心,只你我在,而且若是你太厌我了,也可以去他那里告我一状。” 他促狭的口吻令林琅故作凶狠的狠狠瞪了他一眼,连她自己的没发觉,两人此时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平静温暖。 “你瞧如今的高殷怎么样?” 林琅是个实在人,她晓得如今沈连卿是在真诚坦言,自己何必遮遮掩掩,于是直接道:“圣上人挺好的,无论外间传言如何,待我家一直很好。” 沈连卿在心里念了一句小没良心的,只记得别人的好,倒只在乎他的坏。 “我是问你性情。” “哦,”林琅抿了抿唇,突然低头,靠在沈连卿很近的地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道:“说真的,挺吓人的。” 她小心翼翼的模样真是逗乐了沈连卿,身上那些痛都消失了一样,他抬起另一只手在林琅脸上摸了一把。 林琅如同受惊整个人往后缩,可因为一只手被沈连卿拽着逃不走,只能冷声道:“好好说话,不准动手动脚!” “好好。”沈连卿放下手臂,后作用的痛楚来袭,体内的火龙乱窜,吸走所有的热量,冷热交加,不得不闭上眼缓一缓。 直到林琅不安的问他怎么了,沈连卿才慢慢张开眼,勉强一笑,“无事。” 他说话转移林琅的注意力,“刚刚说到哪里,哦,你说高殷吓人?” “其实我那时入宫,还捉弄了他,骗他宫河里有宝,让他下去捞,然后我就跑了,结果没想到他可真记仇,一记好多年。” 没成想,少年时期的高殷是个单纯皇子,而面前这人是个坏透的家伙。 “那后来呢?” 沈连卿嘴角的笑意突然消失,那种冷肃之意渐渐扩散,他眼如深渊,黑的看不见底,望着廊上,淡声道:“后来,我中了毒,武功尽废,几次险死,是上一代国师救回了我。” “然后,我的母亲死了,外间都说她是暴毙而死,其实她是自缢的。” 林琅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沈连卿幽深的目光下移,投在林琅身上,“那一年,我都在床上,几经生死,终于熬了过来,先帝以我身体需御医调养为由让我留在京城,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我父亲。” “若是换做一个人,母亲暴毙,皇帝又温柔细心的派人照料,恐怕早就感恩戴恩了,我可能真的天生就坏,一眼就瞧出先帝的虚伪,他的笑,他的话都太假了,假的我想笑。” 然后,他真的笑了,露出温和从容的微笑,客气周到的感恩,另一方面,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调查母亲死去的真相。 “过了三年,我才终于知道原委,我一直猜测,我身上的毒是先帝下的,他知道我父亲对他心有怨怼,就怕知道真相之后会举兵造反,所以才强压了我与母亲,可结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