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幸又仔细想了想:“是,是叫小秋的。” “啊。”陈杏恍然大悟,“令秋迟啊,怎么了元幸?你怎么问起小秋的事情了?” 元幸用手指抠了抠身下躺椅的皮料,轻声说:“没,没有的,就是想问一问。” 帮,帮开心先生也问问。 提到令秋迟,陈杏也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孩子,快高考了这会儿出了事,学校也去不成。” 去年十二月那会儿,令菡就张罗着想让令秋迟带假肢,好说歹说劝了这么几个月,令秋迟不是沉默就是打闹,这事便一直没推进下去。直到某一天,令秋迟从学校回来,身上的校服歪歪扭扭,领带丢了,饭也没吃,在自己的屋里呆了许久,出来后就同意带假肢。 本以为会是个转变,但没一天,他就气得把假肢给摔了,残肢磨损出了血,疼得脸都白了也不愿意去医院,学校也不去,天天呆在家里。还是王暨楠看他天天在家呆的火大,强行把他送到康复中心里,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陈杏又叹了口气:“不好说,这孩子,我给他做心理辅导只能起个辅助作用,具体的还要看他自己,重要是的他自己要走出来才行,不好说。” 元幸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一愣一愣的,还点点头。 早晨的心理辅导结束后,元幸又在陈杏的安排下去领了一些药品,把书包装得鼓鼓囊囊后坐在一楼的长椅上,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等着王愆旸来接他。 刚才陈杏那番话里的两个“不好说”和那一声喟叹,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像是有小猫爪在时不时挠一下。 他和令秋迟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三次而已,当然对其了解也不多,但可能因为某种原因,他觉得令秋迟看起来十分亲切,也跟着王愆旸一起把他当弟弟。 元幸看着影子,抿了抿唇。他想到上次在炸鸡店附近遇到令秋迟时,令秋迟是被几个同学给欺负了。 如果,如果是弟弟的话,那自己就是哥哥,哥哥是要保护弟弟的。 元幸抬起头,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看着康复中心的指路地图,心里头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又一会儿,王愆旸开车接到他,两人又在车上说了些话,回家吃饭,下午各自上班去。 因为令秋迟这件事,元幸似乎也没想起开心先生的生日,那张卡纸也被他抛到脑后了。 次日,元幸见过方秋月和陈杏后,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今天元幸给陈杏讲了自己对未来的期望,特意提到了他想要向方奶奶一样开一间医院来帮助小朋友们,然后遇到了陈杏后又想像小陈姐姐一样,当一名心理医生来和小朋友们聊天,帮助他们变得更开心。 陈杏有些意外,不过还是表示在赞许:“那我就等着元幸开一家医院啦,然后我就去给你打工,帮你照看小朋友。” “嘿嘿。”元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那元幸就快回家吧,我要去吃饭了。”陈杏说着就往门外走,“家里有人来接吗?” “有的,有的。”元幸背着包和陈杏一起出了门,然后他问,“那个,小陈姐姐,小,小秋他,还来吗?感觉好几天都,都没看到他了。” 陈杏在手机上看了几眼,说:“小秋他每周只来我这里两天呢,前天来过了,今天他应该是在下午两点来,不过这孩子很守时的,每次都会提前来去找方院长,然后再来找我,怎么你有事找他吗元幸?” “没有的。”元幸赶忙摇头。 刚和陈杏分别,元幸就接到了王愆旸的电话,对方告诉他自己堵车了,可能会晚一点到,如果元幸愿意的话,可以乘坐地铁到某站下车,自己会在那边的站点处等着他。 心里头装着事的元幸想了想,决定在这里等着王愆旸,顺便,说不定就能等到早来的令秋迟呢。 这般想着,元幸便站起身来朝着方秋月的办公室走去。 方秋月已经吃过饭了,正在办公室里见其他的小孩,此时见元幸前来,不免有些诧异。 元幸背着书包,乖乖地站在门口等着,一直等到那几名小孩被护士带走后,这才走进去。 “元幸怎么没回去?”方秋月问,“有事情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