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先杀我的威风,真以为我回来是给他拜贺来的吗?” “他是忘了当初,是谁将他扶上那个帝位,如今来跟我摆这个派头,真当我余家那么好拿捏?” 太后阴沉着脸道:“你既也知道自己姓余,就该知道这天下是姓唐,若非先帝的当初,又哪里来的你的‘当初’?怎么不继续往前论了?我以为你这几年有所长进有所收敛,不想还是这般不知分寸!你擅回京城在先,罔视法纪在后,叫我如何回护你?” 余兼说:“阿姐你怕他我可不怕,不过是在街头骑马而已,他要将我如何?我倒要看看是谁人敢参奏我,叫他明白时势分寸才是!” 太后叫他气得呼吸短促无力,额头一阵刺痛。 “终有一日,你的倨傲要祸殃我余氏!” “根本不会有那一日!”余兼大手一挥,听不进她的话:“这天下从来都是成王败寇,如阿姐你一样只知韬光晦迹,才叫人看不起!阿姐,往日您直率锋利,手腕强硬,小弟深感钦佩。当年是何等风光,如今却要放下身段主动去哄那小儿,莫非是觉得忍辱负重,就能有所成就?您也要先看看他是否承您的情!” 太后厉声喝道:“住嘴!” 余兼瓮声瓮气道:“看来阿姐现在是恼我了,阿弟告退!” “你回来!”太后追着他,气急道:“你以为如今局势还与往日相同吗?你莫以为当初支持你的大臣,是想追随你吗?你知道顺势与逆势,你的后果是什么吗?你若是在外敢说如此不端之言,老身先斩了你!回来!” 余兼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殿门,太后无奈收声。 · 唐平章手中举着筷子,已久久不动。待饭菜皆已放凉,才示意身边宫人,将东西全部撤下。 他半绵着眼皮,听侍卫讲述余兼的事情。 余兼来又速走,疑同太后起有争执。近日在京中横行无忌,已遭官员屡次弹劾。又百般狡辩,不肯收敛,官员拿他无法。 唐平章咬牙道:“他这是胁迫于朕,欺辱于朕!” 侍卫垂首静立。 唐平章心中怨气发泄不出,对太后的包庇越发憎恨。 不久,侍卫又来报,双手将几封密信呈上。 唐平章抽出查看,原来是此前命人前去江南调查楚涵英旧案而送回的结果。因灭门案已过去多年,又几经封口,案情进展缓慢,能察验的只有多年前经历或目睹此案的百姓的口证,并无直接的确凿证据。 他看过之后,将东西转给楚歌。 楚歌不想多年后真能有人替她重翻旧案。再闻楚涵英之名,思旧日之辉煌,心中深有所感,短短几千字之间,看得双眼朦胧,几次泪水决堤。 唐平章静静站在一旁等她冷静。 “老爷是个良善之人,一向以礼御下,以仁决事,得其恩情者不胜其数。往日之教诲,言犹在耳,不敢相忘。可他含冤多年,背负恶名,竟无一人能替他陈言,实属天道不公。” 楚歌不住抽噎,强忍着哭声道:“陛下,妾并非只出于私心,纵是逾矩,也不得不说一句。豺狐之心已是昭然若揭,不可不防啊。太后当年可尽杀我楚氏连同一万余人,可见其心狠辣,如今余使君手握兵权,未经陛下宣召便擅自回京,谁又知道他们是何图谋……” 唐平章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自然清楚。莫非还指望她能与我有什么母子深情吗?” 楚歌搭上他的手:“那陛下……” 唐平章示意她慎言,若有所思道:“我心中,已有考量。总之此事,不会就此作罢。” 楚歌闻言,点头应是,屈身依偎在他膝上。目光则落在门口高高的木栏处,漆黑的瞳孔中暗情涌动。 若这一切还有结束的机会,那就再快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