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都这么说了,还摆出了那么多证据,总不会是假的吧,而且那个录音,我觉得音质很接近她的声音。” “下毒等同于杀人犯法啊,她哪儿来的这么大胆子,和小云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她剧目被撤了,全部都是小云顶上的,说不定怀恨在心呢。” …… 后台的议论声,观众席所有人的质疑目光,震惊、诧异、嫌恶…… 扑面而来,就像是毒蛇、泥沼,殷长歌急促喘息着,只觉得被人扼住了咽喉,连喘息都变得异常艰涩困难。 “长歌,你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盛爱颐看着她,“难不成,真的要等警察过来,你才肯招认?” “还是觉得这些证据不够?” “真要把所有东西都甩在你面前,才肯死心?” 殷长歌手指往上勾着,将水袖往上撩起,“就算这一切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 “都是被你逼的,是你们逼我这么做的!” “师傅,是您逼我的!” 事已至此,殷长歌也不再狡辩遮掩,京寒川既然敢开口,肯定有十足把握把她按死。 就算没有警方,京家想折腾谁,自有千百种法子让她生不如死。 得罪京家,她算是完了,也不想继续装了。 “我逼你?”盛爱颐手指略微收紧。 “我不过是出了一点小差错,你们就要剥夺原本属于我的角色。” “我在园子里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唱a角,可是这个机会却被您剥夺了,您宁愿去捧一个新人,也不愿意让我上台。” “去电视台,我不过是想为自己多谋点出路,这有错吗?您就把我所有的剧目都撤掉,凭什么!” 她大声叫嚣着,怒瞪着台下的盛爱颐。 “您有钱有权,对您来说一个角色谁出演都是无所谓的,对我来说,那是可以左右我一辈子的大事。” “做这个行当想出名太难了,这其中的艰辛……” “你这种人又怎么会知道!” …… 一侧的京作霖坐不住了,他本就是护妻狂魔,看到妻子被人这般责难,怒意从心底窜起来,刚要动作就被盛爱颐给拦住了。 她直接起身,没说话,而是从一侧台阶绕行,直接上了舞台。 乐师和一众配角,早就退到了边上。 舞台上,殷长歌刚咆哮过。 气喘吁吁,目眦俱裂。 “我4岁学唱戏,那时候世道乱,家里穷,养不活我,才把我送到戏班里,什么苦我都吃过,在没唱戏之前,我一直在后面打杂,这种活儿我让你干过?” 盛爱颐语气很轻,就像在说一件不属于自己的事。 “以前没有练功房,数九寒冬,我们也是在穿着单衣在外面练习基本功,饥一顿饱一顿也是常态,你进了园子,我让你挨饿受冻过?” “你既然说这些角色对你很重要,那你为什么不珍惜?为什么不竭力做到最好,做到无可挑剔,做到让我没理由把你换下来?” “机会从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我早就和你说过,没有一个角色是真正属于谁的,你既然被换下来了,就只能说明……” “能不配位!” 对于盛爱颐以前吃过多少苦,几乎无人知道,大家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凭借《六月雪》一炮而红,而后更是嫁入京家,此间事情,无人深挖。 “你说小云抢了你的角色。” “我冷血,替换掉了你。” “那你就有实力证明我的决定是错误的,正大光明把角色拿回来,而不是在这里蝇营狗苟,搞些龌龊肮脏的东西!” “你根本不配站在台上!更不配……” “穿上这身衣服!” 殷长歌被她这话刺激到了,自己努力了一辈子的东西,被人全盘否定,怎么可能不恼怒。 她直接伸手拔出头上的珠钗,抬起手臂,忽然朝着盛爱颐扎过去…… 坐在台下的京作霖,眸子凄冷,京寒川更是直接从椅子上坐起来。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只瞧着珠钗尖锐的头部,直直朝着盛爱颐的脸划去,可是尚未碰到,就被两个大汉从后侧拉住…… 她手指一抖,珠钗落在地上。 “你们干嘛,放开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