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打盹的大黄猫,不知什么时候跳了下来,窝在九先生腿上,半眯着眼睛,耳朵却竖得直直的。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王军说,“那个小孩子给我的感觉不太对,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我觉得他比我们那天晚上遇到的‘那个’厉害。”王军一向以无神论者自居,但前不久,他遇到的一些事情,彻底颠覆了他的三观。当时如果不是九先生及时出手,他恐怕已经英勇就义了。 从离奇的灭门案到现在古怪的偷鸡贼,王军总觉得李家村里,桩桩件件的事情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说不定跟……有关系。 “你的直觉没有错,这件事情确实不简单,我会尽快抽时间过去看一看。”九先生皱眉道,一反平时笑呵呵仿佛万事不愁的模样。 “要不要我这边安排人……” 九先生摆摆手,道:“那倒不用,我和阿黄去就行了。” 阿黄甩甩尾巴:“喵呜。”翡翠般的大眼睛偷偷黏在王军拎来的两瓶特供茅台上,好久没喝过这么高档的酒啦,喵~ 王军一向繁忙,今天好不容易结了案休息半天,为了来拜访九先生,答应陪儿子去公园玩也临时改成了晚上看电影,儿子很懂事没闹脾气,但是老婆那关不好过,已经打了两个电话催他回去。 手机再一次响起,王军一看是警局打过来的,接起来说了几句话,就匆忙别过九先生,开车离去。 “鬼鱼……竟然还有鬼鱼现世。连吸血活尸也出现了,这李家村恐怕有些古怪。事不宜迟,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李家村看看。” “喵喵喵嗷。”我留下来看家! “看家?老子看你是想留下来监守自盗,偷老子的特供茅台吧?别做梦啦,死猫!” “喵嗷嗷!”死老头砸! 自从那天画画被爸爸妈妈表扬了,冬崽这些天学习的热情空前高涨,不仅认真的练习写字画画,还学会说一些简单的词语,虽然还是只能一个字两个字的蹦,但是吐字清晰,能够比较完整的表达自己的意思,比很多刚学说话的宝宝厉害多啦。 冬崽终于肯开口说话,老李头和孙婆子高兴坏了,直接忽略掉了他已经三岁半的‘高龄’,在他们心里,儿子简直像个小天才,聪明极啦。 不过,今天他却有点心不在焉。 第三次把铅笔尖弄断,断掉的笔尖戳破了纸,破洞刚好在代表老李头的火柴人脑门正中。冬崽无端端烦躁起来,气呼呼的丢掉铅笔,嘟起了嘴巴。老李头跟孙婆子一样,宠起儿子来,没一点原则,他摸摸冬崽的小脑瓜子,有些吃力的把他抱起来,“冬崽是不是累啦?不想写就不写了,来,爸爸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冬崽摇摇头,反手抱住老李头,小脑袋埋进老李头脖子里,轻轻蹭了蹭。尽管冬崽已经很轻很轻了,但还是不小心蹭破了老李头脖子上的脓包,脓包里流出了大量乌黑恶臭的脓液。冬崽很不喜欢这种味道,他让老李头把他放下来,迈着小短腿吧嗒吧嗒跑了,不一会儿,他就拿着一张拧干的毛巾跑了回来,面无表情道:“坐,擦。” 老李头笑呵呵坐在冬崽的御用小板凳上,冬崽微微踮着脚站在他身侧,小心翼翼替他擦去乌黑的脓液,泛青发黑的皮肤下,露出一个小小的破洞,破洞内全是生机断绝的腐肉。冬崽不懂,他放下被染得乌黑的毛巾,踮着脚,鼓起嘴对着老李头长出脓包开始腐烂的脖子用力吹。 “呼呼,不痛。”冬崽以前因为听不清老李头和孙婆子说话,一句话要跟他说好多遍,他才会有点反应,显得异常迟钝笨拙。但实际上他记忆很好,他还记得以前他不小心绊倒,摔得很疼很疼,爸爸妈妈给他呼呼就不疼啦。 “不痛,不痛,爸爸一点也不痛。”明明心脏早就已经不再跳动了,老李头依然觉得心里暖呼呼的,全身上下都熨帖极了。 冬崽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把脏兮兮的毛巾放进盆里,端着盆子来到院中的压水井旁边,踮着脚吭哧吭哧压了些水到小盆子里,等井水慢慢没过毛巾,他才蹲下来,很认真的搓洗起来。 冬崽刚洗到一半,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