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目光觎了过来,发现楚琏还是一身素净的家常打扮,乌黑的发髻上只用一支翠碧的簪子将秀发固定住,身上都没戴别的首饰,邹氏这才在心里舒了口气。 看来楚琏这样的打扮,是肯定不会去前院了。 楚琏微微一笑,“有一道菜要炖好些时候,耽搁了一会儿,孙媳这才迟了,还请祖母和大嫂勿怪。” 贺老太君将楚琏拉到自己身边,要不是顾虑着大郎媳妇还在,贺老太君都想要捏一捏楚琏的小鼻子,“你这小人精,祖母怎么会怪你,刘嬷嬷,你着人把食盒送到前院去。” 贺老太君话一出口,邹氏连忙道:“祖母,既然是大郎好友,那就不用麻烦刘嬷嬷了,还是孙媳亲自送过去吧!” 老太君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邹氏的一身打扮,顿了顿,点点头,“那你带人送过去吧,只是路上要小心,莫要让大郎在友人面前丢了面子。” 见老太君同意,邹氏松了口气,忙保证道:“祖母放心,孙媳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邹氏朝着贺老太君行了一礼,就带着贴身的婆子丫鬟拎着食盒匆匆去了前院。 等邹氏的身影消失在了庆暿堂的花厅门口,楚琏才笑着说:“祖母,方才我做了一道老鸭煲,炖的酥烂,最适合您这个年纪喝了,今儿孙媳就带着菜在您这儿蹭一顿,祖母可收留?” “噗嗤”贺老太君笑起来,“瞧这爱娇的样子,想在祖母这吃饭就直说。” 贺老太君忙吩咐身边木香让小丫鬟们上菜。 楚琏在庆暿堂陪着老太君用了午饭,伺候着老太君午觉歇下,就回了自己的松涛苑。 今日太阳高照,有些闷热,松涛苑旁边有一座小花园,花园里秋菊开的正盛,秋菊丛中就是一座形状精妙的假山,假山旁是水,淙淙流水汇入旁边的小荷塘,只可惜这时候荷塘里荷叶荷花早就凋零了,不过在荷塘边的凉亭里却可以隔池水观看秋菊,秋菊与假山相邻,倒也是一番好景。 靠着凉亭的是一间琴阁,因为离松涛苑近,楚琏经常下午会过来乘凉。 回松涛苑的时候,楚琏恰好路过琴阁,瞥了一眼,随口吩咐身边的明雁,“今天有些热,一会叫人搬个躺椅过来,我在琴阁那里歇一歇。” 靖安伯府前院厅堂正桌,围着五六位年轻男子,这些人都是靖安伯世子贺常齐请来小聚的好友。 其中有鸿胪寺新晋的年轻官员葛大人,承袭了父辈爵位不久的威远候,邹氏的娘家亲哥定远侯府二房的邹五,郑国公府的小世子郑天晟,而郑天晟旁边一身青袍的挺拔男子还能是谁,无疑是国子监里的萧博简。 萧博简与贺常齐其实并无什么交情,他能来靖安伯府,也不过是因为郑世子的原因。 而在座众位也都知道郑世子有一位至交好友乃是国子监里大他一级的学兄。 加上萧博简有一副最符合时下人审美的好样貌,君子气质斐然天成,举手投足又颇有典范,这样的鲜少能不让人有好感的。 所以萧博简的社交一向是如鱼得水,与他相交的人,多半会因为他的相貌气质而忽略了他低微的家世。 葛大人饮着杯中的煎茶,笑的偷掖,“贺大哥,你莫不是框我们,这转眼可都要午时了,你还不吩咐下人上菜,可是要将我们这帮兄弟饿死不成?” 贺常齐闻言面上带了一丝尴尬,早前几天,他就在朋友们面前夸下海口说要请他们吃从未吃过的美食,并用定远侯府寿宴上的寿桃做了诱饵,说的让一帮兄弟馋的不行,可这会儿还没上菜,连他自己都有了一分窘迫。 “各位大哥莫急,既然是美食,那当然值得我等多等上一等。”萧博简笑的柔和,众人都同意地点点头。 因为贺常齐是事先提过的,所以今日被他邀请的好友都知道,重头菜都是靖安伯府的三奶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