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肘撑在玻璃窗沿上,撑住了额头,傻笑两声。 带一身花露水进屋,免不了要被徐宁盘问两句,大晚上去哪里喂蚊子了。 夏漓给晏斯时发了条报平安的微信,笑着往浴室去,“我去洗澡了。” 浴室里水没停,她哼歌也没停。 出来时,徐宁拦住她,“你该不是脱单了吧?” “还没有吧。” “‘吧’?” “还没有。” “那就是快了?” “应该吧——你想知道细节吗?” 徐宁“啧”一声,“不想。除非你写下来给我,拜托,能不能行了,一篇稿子你坑我大半年。” 夏漓敷衍她:“有空我一定写,一定一定。” 夏漓回卧室仰躺下,高举手机,解锁,有晏斯时回复她那条报平安的新消息。 yan:好。早些休息。 夏漓打字回复。 sherry:已经准备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yan:好。晚安。 sherry:晚安。 她放了手机,翻个身,脸埋进枕头。 此刻,她与晏斯时之间,大抵只剩下糯米纸那么薄薄一层,半透明的阻隔。 一句话就能挑明。 即便如此,仍然觉得,挑明与不挑明,性质完全不一样。 不知道挑明以后会如何。 但此刻她有些迷恋现在这样如同微醺的状态,什么都带一点朦胧,像醉里赏雪。 / 夏漓生日那天是个雨天。 更不巧的是,她被临时抓壮丁去帮忙校招。 校招工作除了人资部,相应部门的核心人员也会参与。 欧美组这边原本协同校招的那位姐姐,原是两周后的预产期,本来准备忙完这一波便去休产期,谁料昨晚七点突然发动,紧急住院,黎明时分生了。 缺个人手,不得已,部门领导点了夏漓顶上。 秋招春招都已经进行过一轮,现在主要招的是暑期实习生。 行程安排紧凑,一天走完三轮面试所有流程。 现在这公司在业内很有号召力,全部岗位加起来,每年能收到上万份实习简历,分摊到他们海外运营部,也已是个不少的数目。 夏漓是第二面的面试官之一,一整天都耗在面试会场,从早上到傍晚,聊得口干舌燥。 她跟晏斯时约的晚上七点半吃晚饭。 原以为面试工作七点结束,赶过去刚刚好,谁知道各个环节拖延下来,时间一直往后推。 她不得不一再给晏斯时发微信,告知他自己要晚到。 最后,晏斯时回复她:没关系。你安心工作,全部结束以后再联系我。 一直到了八点半,她这边的流程才走完,原是应该等所有同事都结束了一块走,但她今天特殊情况,打声招呼,准备先撤一步。 她收拾东西,精疲力尽地给晏斯时发了条微信。 晏斯时叫她就在会场等,他开车过来接她。 / 车停在面试会场侧门外的路边。 晏斯时发完消息之后,等了约莫十分钟,才看见有人出来。 穿着灰色套装的夏漓撑着一柄透明雨伞,步履匆匆。 她拉开车门时,外头的雨气灌入车厢,晏斯时看她一眼,愣了下,“……怎么这么狼狈?” 她像是被水泼了半身,灰色齐膝西装裙和肉色丝袜都是湿的,还在滴水。 “同事他们工作还没结束,我刚刚临时去帮他们拿外卖,被车溅的。”夏漓收了伞,往里看了一眼,有些踌躇。 晏斯时说:“就放车上,没事。” 夏漓这才上车。 她坐下扣安全带时,晏斯时回身,捞过了后座上自己的西装外套扔给她,让她先擦擦身上的水,免得着凉。说罢又顺手将空调调成了热风。 “……拿这个擦?”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