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寒而栗。 江文康心里猛地一咯噔。 “不是你的,你也没花一分钱——”青年望着他,说出的话半点也不留情面,“那你又凭什么说这话?” “……” 江文康被堵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许久才一甩手,气道:“你把我当外人?!” 邻居也一个劲儿在那边嘟囔。 “狗咬吕洞宾,现在过得好了,就不记得当时谁提携的你了。小小年纪,心都是黑的,不要半点脸。” “您要脸,”杜云停冲着她笑,呲出一口小白牙,“能把我锅还我了吗?我晚上要炖汤。” 大妈的脸彻底拉不下来了,半晌之后一甩手。 “给给给!”她恶声恶气道,“不就是一口锅,值几个钱?倒弄得跟谁想赖你的一样!” 她一扭脸儿,回去开自己家房门,把从白夏家借的东西都拎过来,一股脑儿扔门口。 杜云停看了眼,对江文康说:“洗干净。” 上头沾的都是灰。 “我?”渣男的手指指着自己,“凭什么?” “凭是你借出去的。” “……” “而且你还不赚钱。” “……” 江文康不吭声了,沉默地去厨房洗锅。杜云停大爷似的躺在沙发上,把电视打开,跳着看了几个电视节目。 7777说:【没事吗?】 这么硬着来? 【没事,】杜云停道,【放心。他没钱。】 末世让许多人都习惯了不工作的生活,日复一日在恶劣的环境里头厮杀,或者找个安全的、还未被变异的动植物围剿的楼里,靠囤积来的粮食安稳地待着,几年也不动一下。等社会秩序逐步恢复之后,这些人反而逐渐失去了用武之地。没有他们能厮杀的地方了,他们也不能再像那几年中,随意地抢掠别人的粮食钱财,道德重建后,他们就成了不愿再就业的无业游民。 白夏不一样。他是个小说家,相当有天赋,上学时试着写的长篇便成功出版。末世结束后,他的新的长篇发表,又激起了新的浪潮。 人们刚刚从这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灾难之中逃脱,正是需要心灵慰藉的时候。靠着文笔功底,白夏的就业没遇着什么困境,自由写作者当的风生水起。 更何况,他家原本在这城市里便有车有房。 江文康还当真不敢与他闹翻,眼看着他在沙发上看电视,跟平常温顺和婉的模样大有不同,便在他旁边坐了,哄他:“还气?” 杜云停看他一眼,说:“锅刷完了?” “刷完了。”江文康往他身上靠,“你……哎!” 青年站起身。他这一下没能靠上去,反而身形摇晃,差点儿跌到地上。 他支起身子。 “小夏,你干嘛去?” 杜云停进了厨房炖汤。他把家里的材料简单处理了下,冰箱里头剩的半只鸡用水过了遍,洒了一小把鲜红的枸杞,调料完开始炖。两条肥嫩的鸡大腿都还被留着,杜云停也没怎么切开,整个儿扔了进去,其它材料也通通往里倒。 江文康站在一边,以为是给自己吃的,只当他消了气。 做的差不多了,杜云停吩咐他:“出去给我买瓶香醋。要两条街外的那个大超市里头卖的牌子。” 江文康答应了句,站在门口摸自己钥匙,没一会儿传来声音:“没了!小夏,看见我钥匙没?” 厨房里传来青年的应答声,“你直接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