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看着来人,看着景知煦口中的太子走了过来,依然是昨日在她百般劝说下,换下的粗布衣袍,可是面色不再黑,肌肤不再糙,眉目瞬间换了个十里春风,精致如玉,依如往日般的高冷倨傲,依如往日般的高洁胜雪。 景元桀看着当先安然无虞的云初,眸光似乎一松,在他身后,跟着路十和路十一。 而空气,云初与白木头,不,准确的说是太子,目光对视,含意无限。 不过,云初是有些失望的,传说的大boss现身,可是却只带着两个小兵,人家景知煦身后不说多的,也有数十人好吧。 “不过区区两人,太子未免夜郎自大,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呢。”景知煦在看到太子身后只有区区两人时,面色显然也松了几许,“就算是铁血羽林卫,也难敌庞从吧。”瞬间,景知煦身后的黑衣人拔箭而向,情势一触即发。 “如你所说,看来,偷袭他们的是你。”景元桀对此,神色冷得如霜。 云初虽不知道个中内情,但是看二人的面色,也猜到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太子何等人物,武功又如此之高,身边不说数人保护,却还能掉崖,此中如果不是生了事端,断然不会如此。 景知煦胸膛毕竟被方才景元桀那一箭力劲所震中,此时轻捂了捂胸口,轻咳了一声,才道,“太子果然心思聪明,天纵奇才,无人可敌。” “老安王妃在我手里。”太子突然道。 景知煦闻言,面色一僵,随即又一笑,“你不会杀她的,她可是很疼你的。” 什么情况,老安王妃疼太子,她之前在皇宫里,明明感觉到,太子对安王妃极为不喜的,云初静立一旁,感觉她会听到许多,她想都未想到过的事情。 不过,景元桀很淡定,“如果,还有老安王呢。” 呀呀,太子果然好腹黑。 果然,景知煦面色骤然一深,“不可能。” “我从不虚言,你最该知道。”景元桀道,“你当该不希望他受伤害才对。” “你威胁我。” “算是吧。”太子语声淡淡,好似在说着吃饭喝水般简单的事儿。 当然,云初好像也没看过太子真的动情绪,这样的人,经大难,历大死,形遭损,容貌毁,却伋然能淡定如初,不焦不躁……到底什么事情才能牵引起他的情绪呢,有这么一瞬,云初恍惚,原以为,他已被逼至绝路,不曾想,他轻轻一个转身,便美了风华,压了人气势。 看景知煦这表情,对安王妃不如何,对老安王倒是极为在乎。 “王爷,今次机会难得,若是……”青树见此,上前对着景知煦悄声道。 景知煦没动,如今已与太子对立到明面,他身后有数十人,可他,受了重伤,太子气息轻无,显然身体无异,照此看来,细打细算,也顶多能打个平手,更还有云初这个不确定因素。 “好,此局。”好半响,景知煦手一挥,顿时,他身后那些剑拔驽张的护卫顿时收回手中武器,慢慢退后,青树自然唯景知煦命令听从,当下与护卫一起簇拥着景知煦慢慢向外走去。 就……这样,散了?云初站在那里,有些不知然,为什么放过景知煦,杀了他,一了百了啊。 走远的景知煦突然隔着丛丛密林,回头,面色难得的复杂。 方才,看到云初和太子站在一起,他心里,竟莫名酸涩,尤其是想到,方才,那一步一步…… 没错,如果他没猜错,方才林中一幕一幕,就连最后,他所站的位置,看来也是经过对方精密计算。 如此缜密,必定是太子所为,景知煦不敢想,他二人方才在他眼皮子底下,竟作了这般天衣无缝的合作。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