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有变,马车是早备好的。韩覃带着淳氏,熊贯与许知友,巩兆和等人到了宫门外,眼看三更,有朝以来头一回不到三更开启东华门,韩覃却不入内,坐在车上对那内侍说道:“二位公公,宫门我就不进了,在此等着就行,无论唐牧出了何事,还请你们出来通知我一声。” 这两个内侍接到的旨令是必得要把这韩夫人诓进宫去,他们跟着黄全熏陶了一阵子,也知道胆子要大,要不拘一格,只要能达成目的,就会得皇帝宠爱,所以其中一个壮着胆子问道:“那若是唐阁老死了呢?难道夫人也不入宫?” 韩覃冷笑:“那就抬出来,我亲自载他回家去。” 甩下轿帘,她的眼泪随之滚落下来。若唐牧果真因为她而死在李昊手上,那可真是太过荒唐。他本是个被这些昏庸无用极度自私还握着皇权不肯放的祖宗们祸害过的孙辈,且不说他前世做帝王时究竟怎么样,到此二十年,尽心尽力缝补着江山那张巨网上的一点点小洞,以期它能扬帆更久。虽不则手段,却也不惜财力物力一已之力,且不说享受,连件锦衣都未穿过。如此一个想要改变历史的人,那怕被当成奸佞诛戳,也胜过死于帝王的争风吃醋。 韩覃前世曾满心爱着李昊,如今却渐渐鄙夷,有些恨他。若他前世不是亲信陈保,又怎会惨死于乾清宫。他的坟墓,是他自己一手挖成,连带还埋葬了她。 等了小半个时辰,韩覃越发认定唐牧或者已死,忍不住呜呜咽咽哭出了声儿。正抱膝哭着,忽而轿帘掀起,唐牧和着满身的酒气与寒气扑了进来。他直接将她扑倒在车里,胡茬刺着她的面颊先吃了一气,接着转身,却是要扣上那轿帘上的扣子。韩覃见他手乱颤着总扣不齐,爬过来替他扣好,才掰脸要看唐牧,他却已经来扯她的裤子了。 * 半个时辰前,永宁宫中。二月的冷天,潮气弥漫的西殿,韩清只着一件薄纱衣,咬唇望着挺睡于床的唐牧。叫李昊拘在这深宫中好几个月了,韩清终于得见唐牧一回。实际上比起李昊,她更喜欢唐牧。 同样是手握权柄的两个男人。李昊的权力属于天赐,唐牧的却是自己施展手腕拼出来的。自己拼来的权力,总比天赐的要更加动人,更何况唐牧成熟,稳重,不比李昊那样瘦弱,一股拂风之态。 韩清偎在唐牧身边躺了片刻,见他仍还在沉睡中,先抽了那苍玉锁扣的腰带,再一条条勾着袍带。毕竟十六岁的小姑娘,贼胆有,但完全不得章法。他满身灼气,触上去混身肌肉都是硬的。终于解开了外衣,韩清压着一颗狂乱的心翻坐起来,拂去身上那袭薄纱,光如尾鱼,勾腿拂着唐牧的裤管,轻声唤道:“二爷!” 若要说她最嫉妒韩覃什么,就是韩覃能口口声声理直气壮的喊唐牧一声二爷。这男人执掌半壁江山,只要有她这样一个得力助手在旁帮衬,总有一天,入主乾清宫都不是难事,而她,也不必呆在这又潮又冷的小西殿里,入主坤宁,位封国母,才是至高荣耀。 所以放弃李昊那颗小树,她依附着唐牧,才能得到整片森林。 “二爷!”韩清有些怀疑黄全是不是买到了假药,否则唐牧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终于赖不得,伸手在他双腿间去揉搓,才要覆唇,照脸一记耳光,竟是将她劈的晕头转向。 唐牧翻坐了起来,沉声问韩清:“你不是信誓耽耽保证自己只须一夜就能爬上龙床?怎么到如今还偏居在这霉气冲天的冷宫之中?” “二爷!”韩清才张嘴,又是清亮一记耳光。 “二爷也是你能叫的?”唐牧又是一记耳光,打的韩清连连哀叫,冷脸骂道:“没出息的东西,非但没有怀上龙种,竟被李昊利用,又来祸害你家主子。” “二爷!”韩清眼看唐牧系着腰带,扑过来抱住他的脚哆哆嗦嗦哭道:“二爷,我是真心实意的爱您,仰慕您,无关荣誉,地位,我是真心实意爱您这个人,才心甘情愿凭您差遣。二姐姐已经在窗外瞧见咱俩了,她转投皇上怀抱,已经不要二爷您了。二爷,我才该是您的妻子,唐府中的二夫人。这冷宫我呆够了,二爷,您带我回怡园好不好?” 唐牧甩开韩清,转身出了这西殿,于冷风中穿出宫廷,一路无人相阻,出奇的顺利。 * (中间一段,你们知道该往那里找哈!) * 马车绕着怡园足足转了三圈,巩兆和与淳氏好容易撵上,巩兆和见熊贯下马,压低声问道:“熊哥,你是不是疯了?” 熊贯扬鞭指了指马车,拍拍巩兆和道: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