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然摇头,说:“没有,把背包背前面。” 莫卿卿依言照办,她把背包挂在身前背好,抬起头便让让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她活了十八年的人生,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人。 人山人海。 在她的视线能够看到的范围里看到的除了各式各样五颜六色、五花八门的帐篷外,便是蓬头垢面、神情憔悴惊恐的人,男女老少、大人小孩子混在一起,孩子的哭嚎声,大人的哭声、喊叫声,混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嘈杂声。很多地方没有帐篷,那些人在地上铺了些垫子、报纸便坐下、躺下了。她以为a至少也该像b区一样是划分了地方,再安排专人管理,她们来a区寻人只需要根据划分好的地方挨个找寻遍就好。然而,眼前看到的景象就却像将所有人都杂乱无章地塞在这里,根本没有人管这里的秩序,只有一些工作人员抬着担架、推着推车,把那些看起来像病重或死了的人抬走。 莫卿卿瞪大眼睛扭头看向风倾然,问:“这怎么找?” 风倾然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说:“慢慢找吧。” 莫卿卿从林倩云手里接过寻人的牌子,举了起来。 她们做了四个牌子,给了韩北辰一个,翠花四人拿走两个,如今还剩下一个。 这个牌子上写着风倾然、林润声父母亲的名字。 莫卿卿举着牌子往人群里走。 林润声、林倩云、风倾然则在人群里去找着自己父母的身影。 然而,a区的生存状态比b区糟糕得多,许多人的脸脏得把自己面貌都遮住了,那些男人的脸还让胡子给糊住。 莫卿卿严重怀疑她们仨的父母站在她们面前,她们都未必认得出来。好在她们四个够显眼,她们走动时,周围的人都朝她们看过来,还有人向她们乞讨。她想只要她们找过去,她们仨的父母应该能把她们认出来。 b区是建在之前的停车场和广场处的,地势很平坦,a区则在公园的景区里,水池旁、小山坡、绿化草地、台阶上全是人。这些人多得连那些强悍的草籽都能踩死,即使偶尔有生根发芽的,刚冒个芽苞就已经被来来往往的脚踩成烂泥。 人这么多,公厕是绝对不够的。她们一路走过去都能看到一些男人对着某个稍微避着人的视线的地方撒尿,那味道骚得莫卿卿宁愿去闻尸臭味。 至于垃圾杂物更是遍地都是,大部分都是食物包装袋,还有好多女人来了大姨妈没有姨妈巾,流出来的血把裤脚都染红了。 她看到有孩子饿得脸瘦得只有巴掌大,脸都凹陷下去,她都不敢把肉拿出来分给那孩子。因为她知道,一旦她把肉拿出来,周围的人会疯了般冲上来哄抢,刀子都挡不住。 莫卿卿只觉触目惊心。 她以前看灾难片只觉惊险刺激好看,如今灾难来临落在眼前,才知道有多惨。 眼前的景象让林倩云为自己的父母愈发担忧,她带着哭腔地大喊:“爸爸,妈妈,我是倩倩,你们在哪?” 风倾然把林倩云揽在怀里,用力地搂了搂,像是在安慰她,又似在给自己打气。 她们不停地走,不停地找,走到已到正午时候。 烈日炎炎,许多人热得汗流浃背,有帐篷的人躲在帐篷里扇着风,没帐篷的人,用带的东西顶在头上遮挡。 她们找了好几个小时,没有看到有任何救灾物资发放。偶尔会有人吃些自带的食物,那都是小心翼翼地藏着吃,在吃东西时,但凡有人稍微靠近,立即摆出拼命地阵势,那眼神凶狠得像恶狼。 突然,有个女人惊喜的声音响起:“风总——” 风倾然下意识地扭头看去,便见一个浑身污脏头发散乱腻得像面条的女人从旁边爬起来冲到她面前,激动万分地喊:“风总,风总,天啊,你还活着。” 风倾然愕然问:“你是?” 那女人拨开面前的头发,说:“我呀,人事部阿说。”她激动得如同见到救命稻草地叫喊道:“我见到陈小姐了,她就在那边,跟她父母在一起。我听陈小姐说你受到感染,还以为你死了。” 风倾然没接那话,她问:“你有见到我父母了吗?” 阿说说道:“我听陈小姐说,她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见过他们,后来就走散了。风总,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