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的老嬷嬷。她一眼认出,是当年在她身边伺候的宫使。太后慌乱至极,她不是已经死了么?所有知道那些前尘往事的宫使,早就被自己全部处死了。 老嬷嬷上前半步:“太后娘娘,不知道您还认不认得老奴。当初,您收买钦天监,谣传信王殿下命格带煞的传言,溺死八皇子之事,老奴都在场。更不要说以谋逆的罪名陷害世家大族的妃嫔之类苟且之事,难道您都忘了吗?” 太后大笑:“闭嘴!你说的是什么?!哀家听都没有听说过。” 老嬷嬷叹息:“若不是您赶尽杀绝,想要血洗老奴家中满门,老奴也不会出卖您。要怪,就怪您自己太心狠。” 太后大笑,癫狂:“凭他广纳美人,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落得个贤君的称号,谁人还记得哀家!怎么?哀家只能屈居于后宫中,当个深宫怨妇么?凭什么哀家就要贤惠,就要大度?呸!” 先帝,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食言的比谁人都快。好啊,还好你死的早,我偏要养废你的孩子们,叫我的皇儿继位!皇儿如今不中用,那这天下也自然是她的!谁都夺不走! 太后不甘心的大喊:“哀家是太后!” 周时眸光一冷,挥手:“太后疯了。来人。把太后带下去,诏书直接烧了!” 太后凤冠散落,癫狂大笑,扑倒在地上:“哀家手里有诏书,哀家看你们谁敢!” 精兵铁骑已经踏进宫闱。明眼人都知道局势往那边倾斜。很快几个手脚麻利的宫使将太后拖走。 夜色被火光撕裂。大夏的天,彻底变了。 李邵修站在高处,看着烈烈火焰,吞噬着破损不堪的前朝旧宫。 徐昭紧张的站在窗前,看向西南方向,太后的寿安宫一片火色。 终于,门被踹开。高大的男子一身银色铠甲,眉眼带着血气。周时进来,什么都没有说,拽过她的手。 徐昭紧张询问:“怎么样了?成功了吗?” 周时的眼在黑夜中泛着火光。他看着她:“我们出宫。” 徐昭松了一口气,眼底泛出热意,像是没有听懂,她红了眼,问:“你说什么?” 周时牵着她,一字一句重复:“我说,我们出宫。你不再是皇后,只是个普通女子。” 徐昭只是心口一滞,想跟着周时出去,走出这深不见底的后宫。可她又犹豫了,心中油然而生一股酸涩:“可我早已经不是小姑娘了…” 时过境迁。他们两个,已经不配。她配不上他。她只是个前朝遗落的宫妃,而他正是当朝新贵。 周时只皱眉:“不用有这些心思。我不在意。你只管跟着我走便是。” 徐昭眼底蓄满的泪流下来,还想说些什么,周时嫌麻烦,低头堵住她的嘴,以吻封缄。 火光冲天,二人趁着夜色策马疾驰出宫,一分一秒都不耽误。 ——— 江柔安在家中担心不止,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她还未反应过来,直到听见男子沉稳的步伐,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江柔安回过头,看见李邵修身披铠甲,手中执剑,下颚处溅上了几滴鲜血,剑眉星目,整个人如锋利刀锋,站在明亮灯火下。 手里的茶杯落在地上粉碎,江柔安抑制不住的站起身,胸膛中一颗心跳动极快,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后只能张了张嘴:“夫君。” 李邵修眉目淡然,看着他漂亮娇俏的小妻子。 他会继位,站在天底下最尊贵的位置,会将皇后之位双手奉上,为她俯首称臣。 前堂。谷太宰将诏书拟下,印上国玺。国号为祺。信王殿下继位,延续昵号“信”字。自此,河清海晏,天下升平。 信帝继位后,手段雷厉风行,先是清贪臣党羽,贪污者下瘴狱,后又解散言帝后宫三千,摒弃旧俗,减除钦天监等几个空头闲职。众臣无一不信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