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禾一行人虽逃了出来,此时却仍心有余悸。 赵攸涵与赵煦两个跑出来,焦急地到各人身边确认他们是否安好,直到确定众人身上大小不一的伤势虽都有一些,却不会危及生命时,才狠狠松了一口气,喘着粗气伸手擦了头上的冷汗。 “哇!”已吓坏了的郑苒猛地甩开了韶亓荿的手,投进亲哥郑榆的怀里,一面哭得眼泪鼻涕直流,一面含糊不清地说着“吓死我了”“好可怕”云云的话。 韶亓荿本也后怕得紧,被她这么一哭,反倒好过了几分,更不好意思学个女孩子似的找哥哥求安慰。倒是他摊开原本紧抓着郑苒的手看看,失了女孩子的温度,觉得有几分落寞。 “七弟!八妹!”突然,从月圣母庙中冲出两对男女,焦急地拨开人群,冲到他们身边,正是今日不约而同都来了月圣母庙祈拜月圣母的赵攸源夫妻和赵攸灏夫妻。 赵攸源眼见自家弟妹和侄子们好好出来赏灯,却弄成了这般鬓发缭缭、衣襟散乱的狼狈模样,不顾雨势,率先冲过来询问情况。 花容失色的小金氏和闵氏,各举着一把油纸伞,也赶紧跟了过来。妯娌俩对视一眼,闵氏走过去将伞举在郑苒头上,却被刚出了哥哥怀抱的郑苒一把抱住,接着大哭。小金氏则来到赵敏禾身边,细细为她挡好雨。 赵攸源眼看这一群都成了落汤鸡,赶紧招呼他们往锦绣阁先避一避雨。 赵家和郑家都是勋贵之家,女眷们也常亲来锦绣阁,掌柜自是认得的;更有前段日子才在这里定制了两大箱皮毛衣裳的韶亓箫,一行人很快就得了一个包间。掌柜更是贴心地准备了火盆和姜茶等驱寒之物。 原先情势紧张,众人还不觉得冷。如今到了暖室,才纷纷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小金氏细问着赵敏禾的情况。眼下氛围紧张,赵敏禾也不想平添担忧,只抿了抿唇道自己没事,却是一旁烤着火的韶亓箫开了口:“方才她被人撞伤了后背,右腰窝上方三寸的地方,大概被撞得有点重。” 小金氏诧异,带着审视的目光转头去看韶亓箫,不知他是如何知道的。连赵敏也有些疑惑,她自认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似乎是猜着了她心里所想,韶亓箫肃着脸道:“在巷子里,我扶你的时候,一碰到你后背那个位置,你就会不由自主颤抖一下。而且现下其他人都喘得弯了腰,表妹虽也喘气,却一直挺直着腰板,是不是眼下疼得弯不了腰?” 小金氏不由去看了看赵攸涵他们,果然一个个累得完全不顾勋贵子弟的风衣举止了,赵攸浚和赵焘赵焎三个甚至已一屁股摊在了地上。她赶紧上前扶住赵敏禾,掏出帕子为她擦擦头上的冷汗。 韶亓箫说着,想到方才她嫂嫂看他的眼神,又紧接着解释了一句:“方才我并非故意冒犯表妹,只是……” 话没说完,赵敏禾已开了口:“七殿下都救了我的命,我家感激殿下都来不及。怎么还要殿下来说这些歉意的话。” 小金氏连连道是,又转头去喊赵攸源:“四郎,你赶紧去找个大夫来,妹妹受伤了!” 才刚了解了事情的赵攸源一听,顾不得多想其他,连连吩咐去将自家的與车牵过来。自己则过来紧皱着眉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外面的大夫恐怕都会被指派去出事地救治危急的百姓。所以还是先送妹妹回府里吧,府里起码还有钱嬷嬷在。” 钱嬷嬷懂医术,府中常用的药物也备得齐,比在外面等不知何时能来的大夫还强一些。 赵敏禾道:“四哥放心,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只是被撞得现了一块淤青而已,皮肉伤不碍事的。倒是拨云他们,有几个从一开始就在最外围,伤得有些重。” 赵攸源也看到了,有两个家丁嘴角还挂着血,正被其他人扶着烤火去去寒气;妹妹的大丫鬟也是,此刻只能软软地倚着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恐怕他们都被挤伤了内脏,最好可以尽快得到救治。 说话间,已有赵攸源带出来的小厮进来禀告,與车已在锦绣阁门口等着了。赵攸涵他们原本坐的與车在东市门口,离这里有些远,此刻拉来的则是赵攸源和赵攸灏两对夫妻出来时坐的两辆與车。 小金氏和闵氏合力将赵敏禾扶出来送上车,郑苒在一旁眼巴巴地跟着。她大哭了两回,总算镇定了许多,见表姐伤了,倒是能担些事了,还保证道自己能好好照顾表姐。 赵攸源安排其他女眷也上了车,又命人将其他伤员搬上另一辆與车,先行回府医治。 小金氏在上车前担忧地问:“四郎,那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