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院子里一边吃点心,一边看她的伤脚,那个叫鸳鸯的小丫头便笑着跑了进来。 “小姐,公子有请。” 雅致的书房里,陈设简单,却精致整洁,东寂坐在书案后面的紫檀木雕花大椅上,有一个管家模样的壮年男子正在向他禀报什么,听见鸳鸯敲门,那人合拢手上的东西,看向东寂。 “公子……” 两个人似乎正在商量什么事,他欲言又止,但东寂只对他点点头,便道:“下去办吧。” 那男子低低应声是,便后退着出来,与墨九擦肩而过时,她不经意扫向他的手,发现那只手粗壮有力,应是练武之人,而他手上握着的东西,也似正式公文一类的纸。 她嘴角抿了抿,什么也不问,只看向书案后安静带笑的东寂,“笑得这么开心,捡钱了?” 东寂一怔,微微笑着,朝她朝手,语气温柔:“我这可不是捡钱,而是要亏钱了。” 等墨九坐在他书案的对面,他方才微笑着把手上的东西移到她面前,又用那一只白皙修长的指,在上面点了点,“你只需在这里画个押就行。” “啥东西?”墨九边问边把那字条拿起来。只一看,便认出了上面的字:地契。 墨九一怔。 其实她要菊花台的时候,喝了些酒,说得太随意了。虽然有接她娘和沈来福过来居住的小算盘,但多少也存了一些开玩笑的成分。 而且,她没有想过东寂真的会把这样的宅子一分不收的送给她。南荣的房价如何她不知,可按现代的房价来看,东寂送出她这样一幢“大别墅”,那可是她还不起的人情……尤其男人送女人房子,酒醒了,那感觉好像就暧昧了一点。 沉吟一瞬,她笑道:“我考虑了一晚上,突然良心发现了。所谓无功不受禄,我吃你喝你已经够麻烦了,再要这样大的宅子住着,我晚上怕会做噩梦的,要不得。” 东寂并不看地契,只一瞬不瞬地看她,目含笑意:“于我而言,钱财乃身外之物,又岂能与友情相比?我知你心底顾虑,可君子相交,贵在坦坦荡荡。你我相识有缘,何苦避这些疑?” 墨九一默。 这个男人真懂得女人的心思。 老实说,从异世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她能有一幢属于自己的房子,那就是安全感。 可虽然东寂不缺钱,但还有顾虑。皱了皱眉,她直勾勾看着他,很是严肃,“我没有等价交换的东西。” 东寂笑而不语,只再一次递上来蘸了浓墨的狼毫,执着的伸在她面前。 墨九看着狼毫,看着地契上竖着的几行字,内心很有动心的*……她是个俗人,对俗物真没有完全的免疫力。可拿人手短,她不想与东寂之间的关系,因一个菊花台的地契,从此变了意义。 一边唾弃自己圣母心,她一边笑吟吟地契推了过去,“说不签,就不签,我哪晓得中间有没有陷阱?万一我不小心把自己卖了,那个怎办?” 东寂脸上的笑容更大。 他不再勉强,突地喊了一声“明远”,先前从墨九身边走过去的那个壮年男子,又应声进来,垂手立于东寂的书案前方,样子极为恭敬。 “公子吩咐。” 东寂并不多说,只把地契交给他,然后瞄着墨九道:“你看好了,以后这位姑娘就是这府上的新主子。她什么时候来,你们什么时候候着。她有什么需要,你们就一一照做。” 周明远头也没抬,“是。” 东寂摆手,“下去吧。” 关门的声音才把墨九拉回神,她蹙着眉头盯着东寂,“你这样……让我很难做人呐?朋友!” 东寂慢慢端起面前青花的茶盏,吹拂着茶水,慢悠悠吃了一口,笑容便从他唇间溢了出来。 这样的情绪,很容易看得明白,若他的表情都出自本意,他非常喜欢与墨九在一处。至少他与那个叫明远的人说话时,与他吃完茶再抬头看墨九时的温和,完全一个天,一个地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