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大捷,萧乾赢了一个漂亮的开门红。捷报一路往临安而去,金州城里的百姓也有人出来鸣鞭炮庆贺,热情地招呼着远到而来的南荣兵,看上去亲如一家。 上上下下一阵欢声笑语,可萧乾的眉头都没有舒展。 胜了,没有错! 但此胜并非明胜。他很清楚与先前下毒有关。 而且,就算他们暂时占领了金州,完颜修弃城离去时,损伤却不大,主力还保持着战斗力,隔了一条江,如今再要进攻,下一场战役,将会更为艰难! 江水呜咽,天地混沌。 风拂不开浓重的血腥味儿,凄厉的惨叫声犹然在耳。 站在可以眺望汉江之水的山坡上,萧乾一袭披风猎猎而飞,“阿九……” “嗯?”墨九就站在他的身侧,歪头凝视一下他凝重的脸,“怎么回事儿,打了胜仗六郎还不高兴了?” 看着流动的江水,萧乾眸子微眯:“胜之不武啊!” “管他武不武?胜者王,败者寇,别迂腐了啊,萧六郎,小心我鄙视你!”墨九笑吟吟说着,就去拉萧乾的胳膊,乖巧的哄他道:“走啦,连续两日作战,你都没好生睡觉,趁着这会子完颜修喝西北风去了,你也当回去补眠。待养足精神,再图来日。” “好。”萧乾对她,向来温言细语。话虽不多,却很少不从,只要墨九不过分,他基本不会反对她的任何建议与意见。 这样的纵容,一开始军中很多人是不服气的。但随着“万人敌”与“改良弓弩”的出现,大营里上上下下,莫不服了墨九。好的武器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与性命,所以,墨九存在的意义,对他们而言,也不仅仅只是主帅的女人。 金州的街道上,不见那日的繁华,处处透着萧条与冷寂。 虽然南荣兵一直在安抚民众,可城内尸体还没有清理完,大战又刚刚过去,大多数的民众还是宁愿关门闭户躲在家里,也不愿意随便出来走动。所以,这一入夜,除了灯火下巡逻的南荣兵,几乎不见人。 萧乾的临时居所是薛昉安排的,墨九刚随他过去,还未入府,薛昉就迎出了大门。 小心看了墨九一眼,他低声道:“使君,陆机老人在里面等你。” 这几日出门打战,萧乾并没有带上师父,更不可能带上温静姝。 故而,他们是从均州赶过来的。 好不容易清静两日,又来了。这让萧乾有点恼火。 但对陆机老人,他没法子避而不见。 余风扫一下墨九漠然的脸,他对薛昉道:“告诉他老人家,我马上过去。” 薛昉偷偷瞄一下墨九,忐忑地领命下去了。 “阿九也累了一日,先去沐浴休息。”萧乾扶住墨九的肩膀,睨着她灯火下的俏丽小脸儿,轻声诱哄,“等我去见过师父,就来陪你。” 他不想墨九过去,是不想她与陆机老人起冲突,可墨九从来都不是一个肯听话的人,所以在说这句话之前,他以为得费些工夫与她解释。然而大出他的意料,墨九打个呵欠,眼皮儿都懒得抬,便直接应了。 “好,六郎早些回来,我给你备水。” 萧乾眸有狐疑,“阿九……今日这么乖?” “我一直是乖的。”墨九莞尔一笑,给他一个媚媚的眼波,径直离去。 不是她不介意温静姝与陆机老人的存在,而是她懂得适可而止。 这几日她收拾了温静姝,又何尝不是在打陆机老人的脸?本来她其实不算多讨厌那个老头儿,更何况他是萧乾的师父,说来与自古的“婆媳关系”也差不多,她可以给他一个下马威,不让他随便欺负自己,但有的时候,该给萧六郎留脸子,她必须得留。 这个男人是纵容她,但他不仅不是真正的妻奴、软脚虾,还是一个大男子主义极重的人。纵是他宠她,怜她,也是会有底线的。若她有了三分颜色,就天天开染房,难保不会消磨光他对她的宠爱…… 女人啦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