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男子有了肌肤之亲后,基本就是对方的人了,全身心的付出,以男人为尊,唯男人马首是瞻,那是基本教条。 她这些话,可谓大逆不道了。 墨九懂得他们思想与价格观不同,但她不肯妥协。 傲然抬眸,她继续道:“在我如今还能掌握一点主动权的时候,如果都换不来你的尊重,我不敢想象,有朝一日,我若完全被动,又当会如何?是被你丢之脑后,还是弃之不顾?” 这样的墨九,像一个女王。 浑身上下的自信、高傲,都非时下妇人可比。 萧乾怔了片刻,突地捏了捏她的脸,那神色极是宠溺。 “行了,我的小九爷。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我没有开玩笑。”墨九严肃脸,再次重申。 “我亦不曾玩笑。”萧乾摇头低笑一声,看了辜二一眼,深邃的黑眸中,有淡淡流过暖光,也有无奈和纵容,“你看我,大事可一力决断,内事却被一妇人牵着鼻子走。可怜,可叹也!” 辜二眼向上,看帐顶。 一直木然脸,不回答。 墨九白了他一眼,不服气地问:“到底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何必做得这样鬼鬼祟祟,背着我,有意思么?” “是是是!不可背着,不可隐瞒,吾妻之言,皆为圣旨,为夫当唯妻命是从也。”萧乾严肃地敛住眉目,认真看她一眼,突然叹息着揽了揽她,扶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还请小九爷上坐。” 这态度,就很端正了嘛。 墨九通过努力抗争命运,为妇女同胞得到了相应的尊重和地位,很有几分小激动。但她并没有得意忘形,笑着看了萧乾一眼,她撒娇般抱住他的腰,又嘀咕,“人家刚才也是生气嘛,你是爷,我哪怕坐爷的位置?” 尊重,是互相的。 她收拾完男人,也得给他几分面子,让他下台的。 说罢,她乖巧地眨了眨眼,在萧乾浅淡的笑容里,坐在了案几的对面椅子上,隔了三尺远,就着萧乾的茶杯喝了一口水,顺着视线去看那一张大大的舆图,却没有多话。 不懂的事,她只负责听。 在男人面前,偶尔装乖,不是坏事。 辜二见状,知道萧乾不会再避着墨九了,唇角微微抿紧。 “萧使君,如今北勐的局势辜某已与你分析完毕,蒙合此人,心狠手辣,临宗亲大会之极,连亲生父亲也不放过,弑父登基,若等来日,他帝位坐稳,肯定不会放过阿依古这一脉……” 很显然,如今蒙合对阿依古一脉的大肆封赏,是为了做给世人看的,一来龙椅没坐稳,二来还需要借力。但古往今来,秋后算账,屠戮功臣的帝王比比皆是,这几乎已经成了一种无法改变的套路。 这一点,考古出身的墨九,自然懂得。 她不关心蒙合,只关心萧乾如何打算…… 毕竟这干系他的身家性命、他的政治抱负,还有他的人生与他们的未来。 萧乾没有答话,锐利的双眸紧盯舆图。 辜二顿了片刻,又道:“我以为,或可与完颜修结盟……” “不可。”萧乾随即打断,“引狼入室,大忌。” 完颜三舅之前也有大珒战神之称,那些年珒国牛逼哄哄横扫四合的时候,完颜修就是一个神话。这样的男人哪会是一个莽撞无能的家伙,没有好处的事儿他会干吗? 一旦有机会,他就不想一展抱负么? 辜二愣了愣,拱手,“明白了。” 萧乾慢慢抬手,抚过那一幅巨大的舆图,目光烁烁,却久久不语。 在舆图上,不仅有北勐,还有南荣,有后珒,有西越,甚至还有遥远的欧亚大陆……他危险的半眯着眼,像一匹孤冷的草原之狼,穿过舆图所指,已然纵情驰骋在了那一片广袤的土地上。 “使君以为,如今我们如何是好?”辜二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隔了好一会,萧乾方才幽幽一笑:“既然蒙合赐我以金印,又以亲生弟弟待我,还让我总领漠南(指戈壁沙漠以南、阴山以北地区)之事务,那我便先领受这份情吧。” 辜二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般。 “辜某以为,此时蒙合地位未稳,还有求于阿依古公和天神爱徒苏赫世子,若待来日,他翅膀硬了,可就不好收场了……” 墨九不知道萧乾和那顺是如何让苏赫从“天神厌弃”变成“天神爱徒”的,反正这一套,都是他们这些巫师说了算,却可以毫无理由地糊弄住许多人。 当然这是一种本事。 不过,她觉得辜二说的有道理。 从传闻听来,蒙合此人好战好杀…… 一旦给他机会,阿依古也好,苏赫也好,都得被宰了喂猪。m.DD-nENg.cOm